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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繩索,外面傳來土匪的呼喚聲:

“大當家……”

“你們離開這裡十步遠,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杜鵑轉臉吩咐外面時,儼然是另外一個人,哪裡還是半點像吳家趟子那個外表剛強,內心柔弱的杜家小妹。

這一問一答便等於是給了吳孝良答案,杜鵑此刻已是這座無名山上的大當家。再看她腰間,果真插著一雙鏡面盒子炮,碩大的槍身與蠻腰素手格格不入,卻不知她一個少女是如何落了草,又是如何當上這些土匪的大當家?他胸中有太多的疑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躊躇間,又是杜鵑先開口:“孝良哥哥餓了吧,妹子帶來些吃食,先墊墊肚子。”她將門邊的食盒提了過來,放在吳孝良面前,將菜一一擺好。冬季大雪封山,沒甚吃的,平日裡土豆爛白菜幫子已是難得,但面前盤子裡卻有肉,有青菜,可見她是極用心的,已經將山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給自己。

吳孝良夾了口菜,終於忍不住問道:“妹子,你到底如何落了草?”

杜鵑咬牙切齒,彷彿又回到了那天。

爹孃冰冷的身體滿是鮮血,躺在院子裡。巡長李作奎抱著著杆老套筒,坐在牆根太陽地裡,優哉遊哉的抽著旱菸袋。

“你……你們好狠的心,我爹孃做了什麼,你們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杜鵑已經哭幹了眼淚,嗓子嘶啞,質問聲聲,滿院子人卻只是笑吟吟看著;毫不在意。

“杜彪通匪,手上又掛了人命案子,他倆窩藏罪犯,阻礙巡警辦案,罪有應得。”金川街巡長李作奎隨口說著理由。

杜鵑吐了一口:“呸,你血口噴人,我大哥雖然性子陰沉,卻絕不至害人……”

李作奎笑了,嘿嘿笑著,一臉不屑:“你那小情郎是哪個害的了?我血口噴人,這些年他暗地裡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他抽了口煙又繼續幹笑一聲,繼續說道:“你這妮子瞅著也算周正不如給俺家老三做媳婦得了,也省得有人欺負你。”

“休想!我寧可去做鬼!”杜鵑恨恨的道。

李作奎本是來吳家趟子抓杜彪的,金川街出了這麼大的事,土匪李振清差點燒了狼家大院,自己這個巡長責無旁貸,必須找個人來負責,吳孝良他自覺惹不起,於是背後使壞的杜彪便成了的替罪羔羊。他領著人前來吳家趟子抓捕,恰巧杜彪回家取衣服食物,被堵個正著。

杜家老兩口心疼兒子,死死擋住了幫閒,杜彪得以逃掉。李作奎一氣之下將老洋炮開了火,兩位老人雙雙斃命。等杜鵑聽到槍聲出來查探時,與爹孃已經天人永隔。

李作奎不願意再和她囉嗦,帶著幫閒們便要離去,杜鵑哪裡肯放他走,上去抱住他大腿死活不鬆手。李作奎惱羞成怒大巴掌扇下來,杜鵑的臉立時腫了起來,兩耳嗡嗡作響,可她仍舊不鬆手,死死拽著仇人。

幫閒上前將杜鵑逐個手指掰開,扔在院子中,李作奎一口濃痰吐在她身上,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好歹的東西,再胡攪蠻纏,給你賣到窯子裡去。”

罵畢帶著人離去。

可憐杜鵑一個女子,痛失雙親,大哥又蹤跡全無。天黑下來,她不再哭泣,去柴房取了柄砍刀,直奔金川街而去,要為死去的爹孃報仇雪恨。她恨透了李作奎,更恨透自己這個大哥,若不是他暗中使壞,杜家又如何能落到破家滅門的下場?

杜鵑在金川街巡警所外埋伏了半夜,門終於吱呀一聲開啟,依稀便是李作奎的身影閃出來,搖搖晃晃,顯是喝多了。杜鵑從背後跟上,揮起砍刀便是一陣亂砍,那人應是被劃破脖子上的血管,鮮血濺出幾仗遠,噴的杜鵑滿身都是。笨重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地,她只是木然的揮刀砍著,一下兩下……直至血肉模糊,人很快沒了聲息。

大仇得報,杜鵑扔掉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