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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美在它雖不大氣磅礴,像是昊天的蒼山,但云霧繚繞之間,自有一種仙境般的隱婉,就像神女舞袖長擺之間幻化出的七彩流波,落下人間成為了此山此水,往來的文人騷客絡繹不絕。

所以望川上的竹筏生意特別地好。

這天,天下了點小雨。江邊只停著一片竹筏。船家戴著蓑衣斗笠,坐在竹筏上釣魚。落雨生雨霧,望川上一片朦朧。船家還在想,今天恐怕是沒什麼生意了。不知道誰說,寒江一釣翁,著實也有些意境。前些天,他家的小女兒被大兒子帶去學堂了,好像自從天朝廢除昊天律中關於女子不能讀書識字的律令,整個天下都在跟風,再加上新起的和國的皇帝,特別開明,所以詩書之風在天下大盛。和國的皇帝是明皇,明皇他是知道的,聽人們說他是當今有名的美男子,

啊,天朝在南邊,和國在西邊,都離這裡好遠。明皇蒼王,更是遙不可及的人物。前些日子坐筏子的客人在一起討論什麼什麼,《歸田賦》,據說是一個叫夜朝夕的大文人所作,幾乎筏子上的書生人人會詠,真是厲害。

正想著,似乎有一個人影移動到了眼前,船家轉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一身白衣,戴著斗笠的男子。他的身材很挺拔,走路的時候,有一種神仙一樣的飄逸。只見他的長袍上染著山水畫,一看就是書生。船家有點擔心地看他略顯單薄的身姿,還是冬末春初,這個人穿這麼少,不冷的?

“船家,我要坐船。”嘖嘖,這聲音不像東部的男人們一樣剛硬,反倒像是從那些詩文鼎盛的南國西地來的。

“好嘞,客官幾位?”船家連忙收了釣竿,整了整竹筏,想要扶男人上來,男人輕輕地一躍,竹筏幾乎都沒有晃動,他就穩穩地落了下來。而後,他獨自走到筏頭那兒放著凳子的地方,坐了下來。

船家愣了愣,原來是個練家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船家系好蓑衣,回頭看了看岸上,確認沒什麼人之後,就用竹篙點離了岸邊。這位客人比較清冷,船家很會看臉色,所以一路上都不怎麼講話。雨打在江上,望川的水面像開起了一朵朵的水花兒,次第開放,而後陸續消散。水花兒越來越多,江上的霧越來越重,幾乎都要看不見兩岸的景色和前方的水況。

船家有些擔心地看向坐在筏頭的人,本來天就冷,又下了點雨,可這個客人似乎正沉醉在什麼事情中,還直接把斗笠摘了下來。他烏黑的長髮流瀉下來的時候,船家聯想起了落下的瀑布。船家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但是這些年來往於望川上,筏上坐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很是有學問,所以船家耳濡目染,用一些簡單的形容還是會的。

潛意識裡,船家琢磨著,這個客人,一定有天人之姿。

“望山,真有神女?”

船家還在望著男人發呆,男人淡如清風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船家連忙說,“對對,是有這個傳說!說是以前的時候,有個書生失去了心愛的姑娘,就跑到望山頂上去哭。結果望山神女憐憫他,就顯身相見,並把那個書生送到了心愛的姑娘身邊。”

男人淡淡地向左手邊看過去,那裡正是望山的方向。望山本來像蒙著面紗的女子一樣秀美,可是此刻,天氣不佳,幾乎看不見什麼東西。船家看到男人的側臉,差點沒拿住手裡的竹篙。天哪,是有想過這個客人一定長得很俊美,但是沒有想到竟到如此驚天動地的地步。船家只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一個能跟他媲美的小男孩。

“一川煙雨任潮生……丫頭,我終究還是比不過你的,一川煙雨任憑生。”男人半俯下身,手掌輕蕩著水面。船家仔細地觀察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客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說,雖然我是老粗,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很願意聽。”

男人回過頭來,淡淡地一笑。船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