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遠隔幾百裡的一座荒島上,兩個形如野人的男人正各自抱著一塊木頭用尖利的石頭刻著。
“阿爹,咱就刻兩葉子,真的能有人懂嗎?”
身形較為高大的男人白了兒子一眼。
“我也想刻咱倆的名字,可誰叫咱倆都不會。你也是,當初三爺爺教寫名字的時候幹啥死活不去,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聽到阿爹對自己的嫌棄,葉海張張嘴本想解釋想想又覺得沒必要。
當年自己為啥堅持不去三爺爺家學自己的名字呢,是因為阿奶那幾日因為姑姑被退婚心情不好,她每次心情不好就會找阿孃和妹妹的茬。
自己若是在家裡不光可以幫妹妹乾點活,阿奶也會稍稍收斂點。後來,等姑姑的事解決了,三爺爺也跟著他兒子去了城裡,於是學名字的事就這麼耽擱了。
葉海不想說這個,他十分討厭家裡的那個阿奶,但阿爹卻不知是因為什麼一直對阿奶很孝順很容忍。
要他怪阿爹吧,其實阿爹在爺奶跟前一直很護著阿孃和妹妹,他只是自己一個人對他的爹孃孝順。所以葉海就懶的再提,眼不見為淨了。
這回他和阿爹的船翻了,人也回不去,還不知道家裡的爺奶會怎麼刁難阿孃和妹妹。
葉海心裡當真急得很,卻又沒什麼好辦法回去。
眼下他和阿爹所在的荒島是他們以前出海從來沒遇上過的。這座島不大,幾乎都是低矮的灌木和高高的椰子樹,根本湊不起做木筏的木頭。這會兒他和阿爹抱著刻字的小截木頭還是海上飄著被撈上來的。
大半年了,他和阿爹一共就撈回來四根稍微長點的木頭,其他的都是手裡這樣一小截一小截,要麼就是些細細的樹枝。想要攢齊做木筏的木頭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葉海嘆了一口氣,繼續認真的往木頭上刻葉子。他現在好想阿孃,好想妹妹,還特別特別的想喝水。
他和阿爹都水性極好,隨便抓抓魚趕趕海就餓不著。可是島上沒有清水喝,只能靠著樹上的椰子慢慢熬著。若不是海上時常下雨他和阿爹用椰子殼接了不少,恐怕早就熬不到現在了。
現在椰子樹上一共還有二十六個椰子,另外還有五六個椰子殼接的雨水,還能繼續熬一陣。
至於還能熬多久,那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誒!兒子!下雨了快快快!!”
雨滴一落下父子倆便飛快丟了手裡的木頭跑去住的石洞裡把椰子殼拿出來接雨水。
一時間兩人忙的暈頭轉向。
那邊風吹雨打,這邊寶山島上卻是陽光明媚。
母女倆換完衣裳後又重新出來趕海了。這回徐氏保證了又保證才勉強說服女兒讓她獨自活動。
此時潮水已經退走露出大片溼地沙灘。她的眼睛一掃過去便發現了個正在往沙裡鑽的傢伙。
那是一隻挺大的八爪魚,灰撲撲有些不起眼。再過一小會兒它就能徹底鑽進沙坑裡躲到水草下。
徐氏直接扒開水草揪住它的頭往外一扯拉出來,一瞧還挺肥的。這隻八爪魚大概能賣個五文錢左右,不錯不錯。
她把八爪魚塞進桶裡再蓋上雜草,這樣就不容易跑出來了。
母女倆一個在海灘忙活,一個在礁石群裡尋覓,直到潮水上漲才帶著滿滿海貨回到安全位置。
葉漁今日又抓了七八隻青蟹,拳頭大的海蠣螺也撿了五六個,另外又扒拉了一大堆辣螺。因著八爪魚喜歡鑽洞她在掏螃蟹的時候還掏到了三隻八爪魚。
徐氏收穫也不錯,八爪魚撿回來六隻現在正貼著桶壁遊走看來是想跑。水桶裡還有三條死魚兩條活魚。死魚她看過,魚鰓都很新鮮想來是退潮時才死的。
這種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