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知道這一小撮精英現在在哪裡,他必須去幫他們,普通的鑰匙無法開啟地牢的大門。
他用斗篷遮住臉,走了出去。
斗篷上的刺繡讓禁衛軍意識到他是公爵府的人,對他並無盤問,當他穿過禁衛軍偷偷混進暴徒之中時,他的手鍊又讓暴徒們意識到他的同伴身份,自覺地掩護他前進。
聆聽著呻吟和壓抑的哭泣聲,雷默不作聲地穿過大半個公爵府,走向樂園。經過小禮拜堂時,看著漩渦中心依舊燈火通明的教堂,他暫停了,他在教堂前單膝跪下,虔誠地畫了個十字架,希望主的力量能讓他得到更多的勇氣。
當他站起身時,身後不尋常的寂靜讓他感到不自在。
彷彿被人用鞭子抽過背脊般,他渾身一激靈,僵硬地轉過腦袋,呆住了。
亞倫公爵正笑容可掬地在他的身後,此時天已矇矇亮,本應該在友人的住處休憩貴族卻完好無損地站在黎明前。他身穿華服,帶著綴滿寶石的手套,手捏小馬鞭,一派怡然自得。公爵身後,站滿了以正紅色鎧甲配血紅色披風的近衛。
雷驚詫的面部表情顯然讓亞倫感到了愉悅,他貼心地側過身,展示著貴客。
“雷,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當然,你的母親也一直都在等你。”
“M——”
“媽媽”險些脫口而出,看著本不該以這種形式相見的母親,雷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和上一次見面時相比,莉莉的外表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精神矍鑠,只是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身穿白色麻布衣服的她被兩個衛兵架著,鮮紅的鎧甲越發襯托她的蒼白。衣服有幾處撕裂,露出透明的面板,雷甚至能看到她面板下的骨頭。
“媽媽。”
雷最終還是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下來。
“放了她!”
雷悲憤地叫喊著,亞倫只是搖了搖馬鞭。
“鎮定一點,你看,我並沒有對這位女士做出任何不得體的事情。事實上,除了抓捕的時候可能發生過不道德的接觸,我絕對沒有傷害她。我以我紳士的名譽向你承諾,我是遵守諾言的,我的確殺光了其他的入侵者,但我絕對沒有對她做任何失禮的事情。”
說到這裡,亞倫甚至將他戴著綴滿珠寶的手套的手伸出,試圖撫摸老婦人的臉龐,後者扭過頭,鄙薄地衝著地面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亞倫無奈地衝著雷尷尬一笑。
“你看,被她拒絕了,可我沒有生氣。我是發自內心地重視和你的約定。”
“我和你沒有什麼約定!”
“真的沒有嗎?”
詰問。
馬鞭輕劃過雷的臉龐,雞皮疙瘩反射性地戰慄。
想到那骯髒的交易,雷不得不點頭。
“乖孩子。”
亞倫誇讚著,鞭梢愛撫雷的臉頰,這親暱地姿態令人作嘔。
雷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忍氣吞聲。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氣急敗壞地吼著。
“不怎麼樣,我遵守和你的約定,最終一定會釋放你的母親。但是在寬恕以前,我必須讓她稍微地接受一點教育,例如——叛逆者的下場。”
亞倫回了下手,禁衛們立刻鬆開了老婦人。
眼見母親得到自由,雷按捺不住地張開雙臂擁抱母親,但迎接他的卻是一記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撕裂黎明的寂靜,因為突然發生的攻擊行為,女人被一擁而上的禁衛們再次制住,但即使如此,女人也沒有停止辱罵。
“叛徒!”
它聲嘶力竭地罵著,仇恨發自內心,眼睛更是熾熱得快要噴火。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