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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告。

“你好自為知。”漠風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挺拔修長的身影是那樣的冷硬悽清,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竟不能讓這個背影柔和半分。

“我連你的命都肯捨身相救,我還有什麼陰謀?有什麼圖謀比殺了你取你性命更加齷齪?一片真心你不領就算了,還要這般踐踏?你該死!”

七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激動,明明說的是謊言,她內心竟然帶著說不出的冤屈,是因為他恩將仇報嗎?聽到七寂那帶著無盡委屈的聲音,漠風迅速向前移動的身影頓在一旁,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一般,再無法移動分毫。

“你不信就算了,以後你是高高在上的樓主,我就是逐月樓的壇主,你有任務就吩咐,我絕對不會再逾越半分。”當七寂孤傲清冷的聲音在這個寂寥的夜晚響起,漠風竟然悵然若失,他很想去挽留什麼東西,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做,直到七寂回到寢室,消失在眼前,他還是如一座雕像那般佇立在黑夜當中。

回到寢室,七寂冷靜地開始清洗脖子上的傷口,然後輕輕塗著藥物,她不是一個視錢財為糞土,視容顏為泥土的人,她還不想自己的脖子留有蚯蚓般的傷痕,清涼的膏藥塗在傷口處,一陣刺痛,看來傷口有點深,想不到這男人下手這麼狠,只是說了一句想他,就這樣傷她,如果她親他一口,他還不要她的命?

好在最後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徹底惡化,否則漠風將她趕回清風居,日後想接觸他就更難了,七寂心中暗暗慶幸,漠風的冰冷殘酷,不但沒有將七寂嚇跑,反而將七寂的倔強個性全逼了出來,這些年那麼多難關都闖過來了,她就不相信過不了這個坎?塗抹好傷口,七寂竟心靜如水,開始練起武來。

但與她的冷靜截然相反的是漠風,七寂今日的話,簡直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個又一個巨浪朝怒吼著朝他狂衝而來,漠風發現他竟然無力去抵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逐月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說她想他,她很大聲地說她對他有情,她無限委屈地說她一片真心被他踐踏,漠風亂了,整個人都亂了,他虛脫地倒在床上,手中的劍“鐺——”的一聲落在地上,他竟然無力得連劍都沒有拿穩。

這女人究竟想怎樣?平時見他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的,現在卻無端端說想他,明知道她是天寐的女人,明知道她可能是有所圖謀,這心卻起了波瀾,為何就做不到心如止水?為何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她畢竟是我的屬下,恃強凌弱,以大欺小,似乎不是一個堂堂樓主所為,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恥笑?”想起七寂那帶血的脖子,漠風的心就翻滾著,微微痛了開去,他從寢室拿出一瓶藥朝下面走去。

我這不是可憐她,我只是不想被人笑我欺負下屬,失去我堂堂逐月樓樓主的風骨,要不我以後還哪有臉在江湖上立足?何況這藥我本來就想扔掉的了,送他一些又妨?

夜風起,月如鉤。

漠風拿著藥,一步步往七寂的寢室走去。

卷一 清歌 071:痛感

剛開始漠風步伐急促,似乎恨不得馬上將藥送到七寂面前,但當他走到七寂的寢室門前,看著那柔弱的燈光,吹著涼絲絲的風,他竟無端膽怯,這些年面對殘酷殺伐,甚至面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的心也沒有如此忐忑猶豫過。

“誰——”漠風一不留心,弄出一絲聲響,七寂的聽覺是何等的靈敏,怎會放過這異常的風吹草動?當她開啟門出來,漠風早已經身影一閃,瞬刻消失在濃濃夜色當中,

這女人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莫非是傷口疼睡不著?曾記得她身中幾刀哼都不哼一聲,倒地就睡,如今只是輕輕劃破喉嚨,她又怎會睡不著?漠風禁不住笑自己多心,但這一晚他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如水的月華流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