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昶不禁失笑,將人放在床上,輕聲說道:「臣去處理點事,過會兒就回來。」
說罷,還在她耳尖上輕輕咬了下。
沁嘉一愣神的功夫,對方已起身推門走了。
蕭容昶離開後,鎖秋顯得放鬆許多,伺候沁嘉收拾完了,將髒了的衣物收去,又給她沏了一壺熱熱的桂圓紅棗茶來。
沁嘉抱著茶杯坐在書案邊的軟榻上,問她:「你很怕首輔大人?」
鎖秋一愣,繼而點點頭道:「奴婢不敢。」
沁嘉又問:「是不是他平時對你們不好,若如此,我替你找他說理去。」
「沒有沒有!」鎖秋連連擺手,解釋道:「之前大人每次來巡視莊子的時候,奴婢都沒有見他笑過,感覺會很兇的樣子,所以才怕他。實際上,奴婢還從未跟大人說過話。」
「這樣啊。」沁嘉望著空蕩蕩的書案,怔怔的有些出神,起身坐到了案前,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疊書信翻看。
熟悉的茉黛花箋,全是她曾經寫給蕭容昶的。
沁嘉一隻手撐著額,從最底下一張看起,一張張翻過去,不知不覺眉心蹙起。
剛開始,這男人還真是有夠不情不願的,可她真的有這麼賣力勾引他麼。
怎麼辦,完全不想承認從一開始倒貼的人是自己,看著看著,竟又生起氣來。
正巧這時門推開了,蕭容昶拿著個湯婆子走近,塞在她懷裡道:「是臣疏忽了,殿下冷不冷。」
說著,看見她手裡拿著的東西,面色微微一僵。
鎖秋忍不住瞧了首輔大人一眼,他此刻雖然也沒笑,臉色卻是她從未見過的生動,一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見長公主將一疊信紙甩在他臉上,緊張得屏住呼吸,可首輔大人絲毫沒生氣,只是蹲在地上一張張重新撿起來。
鎖秋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幫忙,就見他淡淡朝自己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道:「先出去。」
「是。」她忙不迭的退下,小心翼翼將門合上。
沁嘉抱著湯婆子,坐在案前看他收拾好信紙,冷笑道:「蕭大人過去好神氣啊,本宮給你寫信,從來不回的。」
蕭容昶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索性將剛才收到的密報拿出來,好轉移她注意力:「殿下,燕王有意拿掉瑾貴妃肚子裡的孩子。」
「恐怕他沒這個本事。」沁嘉背靠在椅背上,想著自己留給林瑾的那個嬤嬤,前朝伺候過的老人,若連這個孩子都保不住,也是白活到現在了。
轉眼又被他抱起來,放在旁邊鋪了狐裘的軟榻上。
蕭容昶目光溫和,將暖暖的湯婆子放在她肚子上,柔聲道:「殿下這幾天在臣府上好好修養,若白天覺得悶,可去後花園走走。」
「你明天就要進宮面聖了嗎?」她心裡突然有些不好受,以往過年她都是跟皇帝待在後宮裡,熱熱鬧鬧的。
如今他們姐弟倆已經離心,往昔的溫情再也回不去了。
蕭容昶點了下頭,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臣會去向陛下陳情,然後請旨圍殺燕王。」
「李延庭該死。」想起他和福王對自己做的事,沁嘉毫不手軟:「當初他怎麼對本宮的人,現在就怎麼還治其人之身。」
「是。」蕭容昶起身坐在書案前,開始擬明日要上的摺子,想著福王會不會插一腳,順便多問了一句:「嶺南近日可有傳訊息給殿下。」
「正要跟你提這事呢,自入了你府中,本宮什麼訊息都收不到了。」沁嘉又有些不悅,瞪著他:「蕭容昶,是不是你出手截了本宮的信。」
在陳家的時候還好,可是隻要在他身旁,周圍就被防得密不透風。
之前兩人之間很多探子都是共用的,倒是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