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玉貞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忽然端起佛前燃燈的香油往身上一倒,拿起蠟燭就開始往身上點。 僅僅只是瞬間,兩人便被大火吞噬。 整個過程,竟無一聲慘叫。 待護衛發現她們時,二人已葬生火海。 焦糊的味道縈繞在那座元武帝為她二人所僻出的佛堂裡,令人作嘔。 等元武帝趕到時,佛堂裡躺著兩具焦黑的屍體,面目全非。 元武帝踉踉蹌蹌地走過去,“砰”的一聲雙膝下跪,可儘管如此,他並未流下半滴眼淚。 這一刻,他內心五味雜陳。 有欣喜,因為這兩個隨時都可能給他惹禍的人走了。 有難過,畢竟這是他的生生母親,還有同胞妹妹。 兩種情緒雜糅在一起,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到最後,竟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愧疚。 他怎麼能高興呢? 這是他的母后,還有他的妹妹啊…… 元武帝跪在那裡,久久都沒有動彈。 盧公公猛然瞧見大佛上有血跡,戰戰兢兢地湊近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他連忙用袖子去擦,擦了滿袖子的血。 元武帝問他:“盧幸,怎麼了?” 盧公公搖頭:“沒、沒什麼。” 看出盧公公的欲言又止與隱瞞,元武帝並沒有戳穿。 可正在這時,一個護衛忽然大叫:“佛上有血書……太后留有……” 血書二字尚未說出口,護衛已被盧公公一掌擊在心口,吐血倒地身亡。 然而盧公公的舉動,並未阻止即將失控的事態。 這個護衛的死,就像瘟疫一樣傳開,很快在這小小的宮殿瀰漫。 有心人說了一句“太后留有血書引火自/焚”,恐慌便蔓延開來。 到得最後,大家已在心裡形成一個固定的認知——太后被元武帝給逼死了,還留有血書詛咒元武帝斷子絕孫。 事態就此失控,盧公公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面對這樣的事,元武帝並沒有在意,只是輕飄飄地下了個命令——但凡議論太后乘鸞歸去者,殺無赦。 暫且控制住了場面。 接著,元武帝著命禮部操辦太后的喪事,並恢復玉貞長公主的位份,然後將太后薨逝的訊息通知宗親。 等長孫燾他們收到宮裡的訊息時,街上已把血書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謠言越演越烈,太后的死也傳得越來越玄乎,輿論對元武帝十分不利。 暮梧居。 滎陽王府的賓客已被疏散,而殺入太叔府的刺客也全然伏誅,眾人聚集在暮梧居,商討救人的章程。 南宮綏綏跪在眾人面前,悲痛欲絕的面上,摻雜著無窮無盡的後悔。 她說:“對不起,是我搞砸了一切,如果我不拔出帝釋天心口的劍,小茜和大寶也不會被擄走,都是我的錯。” 謝韞也跪在南宮綏綏身邊:“我沒保護好小茜和大寶,我也有錯。” 風先生拖著一身傷痛出席,此刻的面色並不比陸明瑜夫婦好多少。 面對南宮綏綏和謝韞的道歉,他不知如何回答,索性閉口不言。 看似冷靜的他,實則心裡已慌得不成樣子。 那麼柔弱的小夫人,那麼膽小的小夫人,此時此刻不知有多害怕? 陸明瑜俯身扶起二人:“二哥,二嫂,究根到底,這事我與昭華都有錯,是我們計劃不夠周祥,不怪你們。” “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應該想辦法救出小茜和大寶,而不是把時間用在道歉與指責上。” 藍靈靈吸了吸鼻子,道:“太叔妃說得對,此時不能怪任何人,都是紅姜的錯,這個女人太惡毒了,竟然會用南宮老爺子的性命要挾,如果我是阿綏姑娘,我只會比她更瘋!” 南宮綏綏愧疚難當:“也怪我沒本事,竟讓她逃走了。” 藍靈靈道:“紅姜的蠱術可不是吃素的,你能在她手下全身而退,已經是上天保佑,更何況那惡毒的女人還利用老爺子的屍身!” 原來,就在南宮綏綏即將一劍擊殺紅姜時,紅姜迅速提起老太爺的屍體擋住刺來的劍。 南宮綏綏刺中已逝的祖父,一時怔神,被紅姜尋到機會逃了。 陸明瑜握住南宮綏綏的手:“二嫂,節哀。” 南宮綏綏再也抑制不住,趴在謝韞的肩頭,泣不成聲。 太叔府此刻正在清理現場,安排已故之人的後事,她的祖父和眾多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