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夫子,雖然沒有官銜在身,但多半都是從各地女學擇選出來的,各方面都很“出眾”的佼佼者。 由於這所女學夫子的地位和俸祿極高,為了保住職位,夫子們多半會和朝中的權貴有瓜葛,就比如說眼前的言夫子,一直很尊敬丞相大人,私下也和丞相大人有些往來,經常把女學學生的情況悄悄遞過去。 這日,她聽到這個訊息,細細思索一下,便覺此事可能會波及到相府,於是便連夜出門去了相府。 白漪初望著言夫子披著斗篷的背影,消失在後門,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像極了暗夜中綻開的花,妖冶美麗,帶著噬魂奪命的危險。 虞謙在書房裡接見言夫子時,被原氏的人聽到了,轉頭就去了原氏那裡,把此事告訴了她。 “夫人,有神秘女人深夜來訪,她告訴相爺七小姐懷有身孕一事是假的,因為有人在一個月前,曾親眼看到七小姐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宮砂!” “什麼?”原氏驚起,雙眸大放異芒,“還有這等事?” 那小廝道:“千真萬確,那女人親口對相爺說的,最後相爺還勒令那女人千萬別洩露訊息。” 原氏長長的指甲劃過桌上的茶花,輕輕掐了一朵花瓣,在手中捏碎:“能讓公公如此慎重,此事必然為真,江家刺殺小賤人一事波及了太子,皇后娘娘必然憂心如焚,此番我們若能把這個訊息遞給她,助她扳回一局,不僅能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而且清婉和太子的事情……” 小廝道:“可夫人,欺君之罪,可是滅九族的,會不會影響到咱們相府?” 原氏冷冷一笑:“影響我們相府?真是笑話,欺君之罪論的都是外姓之臣,對皇室宗親卻不適用誅九族那套,否則聖上也要把自己誅了才成!如若虞清歡那小賤人和淇王真敢假孕矇騙聖上,那他們也就死到臨頭了,你親自去一趟,把這個訊息告知皇后娘娘。” 小廝疑惑:“娘娘,皇后娘娘居於深宮之中,太子殿下居於宮外,為何不直接告訴太子殿下?” 原氏“啪”地打翻花瓶,怒斥道:“真是愚蠢!太子殿下能沾這種汙糟事?!” 小廝畢恭畢敬地退下了。 原氏望著滿地的狼藉,一腳踩在那開得茂盛的山茶花之上,惡狠狠地笑了。 翌日。 皇后在用早膳時,忽然一陣乾嘔,什麼胃口都沒有,召了邢御醫來問診,這一問不得了,竟給皇后診出了喜脈,皇后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甩了老邁的邢御醫一巴掌,怒斥:“你個昏聵的老東西!” 碧彤也是怒不可遏:“混賬!娘娘和陛下近幾年都未同房,哪裡來的孩子?!你分明就是年老昏聵,一身醫術都餵了狗!” “邢御醫,你在司藥局一輩子,沒想到臨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你邢家世代傲視杏林,今日也算敗在你的手裡了。”皇后端詳著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 邢御醫撲通跪了下去,顫巍巍地道:“皇后娘娘,您究竟想說什麼?!” “哪裡是本宮想做什麼,分明是你邢御醫自尋死路,本宮並未懷孕,你竟診出了喜脈,這事不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吧?本宮都知道了。”頓了頓,皇后眉眼登時銳利,裹挾令人膽寒的凌厲,“淇王妃根本沒有小產,因為她自始至終從未有孕!你竟然夥同淇王一起,矇騙聖上和太后,你犯的可是欺君大罪!” 邢御醫把腦袋磕得砰砰響:“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皇后目光一閃,應證了此事為真的她,臉上閃過猙獰扭曲的神色,她一拍鳳椅,拔高聲音道:“放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一句饒命,便抹去你犯的大罪麼?你真是老糊塗了!虧你侍奉皇家數十年,竟然這點道理都不懂,也難怪你會幹出欺君這種荒唐事!” 邢御醫抖得不成樣子,本就顫巍巍的老骨頭,看起來隨時都會骨折,他驚恐萬狀地求饒:“皇后娘娘,救救老臣啊!” 皇后滿意地笑了:“俗話說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念你這數十年的勞苦功高,把太后的身子照料得妥妥帖帖,你且把前因後果老實交代,本宮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圜之地,若有半句謊言,本宮也保不住你!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邢御醫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