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被派去保護兄長,如今只有她的明珠和灰灰能找出謝韞,她擔心出意外,絲毫都不敢耽擱,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南宮綏綏很是擔憂陸明瑜的身體,卻又無計可施:“娘娘,您此時還是不要出門為好,您還在坐月子呢!” 綠猗和陸溪也把陸明瑜攔下,綠猗提著裙子就跑了出去,準備去找百里無相幫忙,畢竟除了陸明瑜以外,百里無相比他們還要擅於驅使明珠和灰灰。 可綠猗前腳還沒走出去,百里無相便來了,他道:“不用去找,他在驛館。” 南宮綏綏不解:“他去驛館做什麼?” 百里無相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宮綏綏拔腿就跑,陸明瑜想跟過去,陸溪連忙把她攔下。 陸明瑜問道:“師父,您是不是知曉些什麼?” 百里無相問道:“丫頭,你還記得日和的樣子嗎?” 陸明瑜疑惑:“不太記得了,怎麼了嗎?” 百里無相嘆息:“我也不太清楚,謝韞若想說,他自然會告訴我們,我先去學院了,再不去黃琇瑩那丫頭恐怕要瘋,那邊事太多。” 陸明瑜見他這副樣子,便知謝韞沒有生命危險,但可能在面臨一些事。 陸明瑜送百里無相離開後,坐立不安地等在知止居。 南宮綏綏到的時候,謝韞正坐在日和曾經睡過的床上,傷心地放聲大哭。 他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失去了自己最為珍視的東西,眼淚順著病弱蒼白的面頰,滴落得到處都是。 淺灰色的衣衫,衣襟和肩膀繡了墨竹,而那花樣被淚水打溼後,顏色愈發深沉,栩栩如生的竹葉,如同碎成幾瓣的心。 “阿韞,你怎麼了?”南宮綏綏心疼地走到他面前,手足無措地問道。 “阿綏!”豈料,謝韞將南宮綏綏一把抱住,摟著她的腰際,聲嘶力竭地道,“日和……日和她是我的親妹妹!她不是使節的女兒,而是初雲的公主啊!” “啊……”南宮綏綏的表情,已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不是未婚妻,而是親妹妹嗎? 南宮綏綏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日和會為了見謝韞一面,日復一日地守候在當時的淇王府門口。 又為什麼,日和看謝韞的眼神,溫柔中帶著複雜。 為什麼日和說的那些話,總是半真半假。 原來…… 原來日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她的兄長—— 在寒風中等上幾個時辰,只為見兄長一面。 會為兄長做衣裳,一臉期待地等著兄長穿上。 總是會在每次時機成熟時,真真假假地吐露一些訊息。 就算是死了,也要叮囑太叔殿下好好保護謝韞。 她一直以用那纖細的身軀,盡一切可能保護自己的兄長。恐怕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她所承受的要更多。 那次謝韞因衣裳中毒,大概是她被逼無奈,才不得已在衣裳上下毒。 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日和真想要謝韞的命,何必選那種滎陽王輕而易舉就能解的毒呢? 正因為謝韞知曉了這些,才會崩潰吧…… “砰!”南宮綏綏怒不可遏,一拳砸在牆壁上,那牆壁登時砸出一個大窟窿。 她好恨! 好恨那幕後主使! 如果不是他,日和也不會無法與兄長相認。 如果不是他,謝韞也不會等日和死了,才記起這些殘酷的事實。 他們兄妹終究是錯過了,等被她一直護著的兄長終於知曉真相時,卻已是天人永隔。 南宮綏綏的眼淚,也跟著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謝韞緊緊地摟著她,泣不成聲:“明明她給了我許多暗示,但我為何沒有早點發現?我竟然……竟然還想要她的命,不止一兩次。” “我們一母同胞,她卻能在分別多年後認出我,可我卻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妹妹。” “阿綏,我對不起日和,我對不起她……更不配她對我的好,必然是她為了保護我,違抗了那人的命令,所以才死得如此悽慘。” “昭華說她連屍骨都沒能留下,死前還拜託昭華,一定要好好照顧我,恐怕她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兄長吧?” “我真該死!我真該死!怎麼現在才知曉?如若我能早早想起過去,哪怕不能與她並肩作戰,至少也能喚她一聲‘妹妹’。” “可我就在無知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