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高高地舉起了木棍,然而當木棍落下來的時候,除了鬱風,其他的五個小男孩全都向前跨了一步。也就是說這一棍子只打在了鬱風一個人的身上。
趙老師再次冷笑著說道:“你們還敢跑?”
“鬱風,你站到邊上來,不用再打了。”
然後又讓那五個小男孩站齊了,然而當趙老師的棍子再次落下的時候,這五個小男孩又全都向前跑開了。
這可將趙老師給氣壞了,怒氣衝衝地說道:“王兵,把我講臺上的尺子拿來。”
王兵遲疑了一下後,小跑著將尺子拿了過來。
每個人都被重重地打了五下手心,那可是噼裡啪啦的真打。
看著那五個小男孩齜牙咧嘴的表情,鬱風很慶幸當時自己沒有往前跑。別看棍子那麼粗,舉得那麼高,打在身上並不疼。趙老師是在嚇唬他們,高舉輕打。但後來的打手心那可是真打了。
一天下午,趙老師教了大家一首新歌——《一分錢》,並告訴大家,撿到東西一定要交給警察或是老師。
在這窮鄉僻壤之地,鬱風連警察的影子都還沒有見過呢,撿到東西自然是要交給老師了。
跟往常一樣,一下課,鬱風就衝出了教室,玩去了。
在那一排教室的後面,鬱風無意中瞥見角落裡正躺著一張一分錢的紙幣。鬱風高興壞了,撿起紙幣就往教室裡奔,將紙幣交給了趙老師。
趙老師誇了鬱風幾句,鬱風的心裡面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鬱風下意識地又去了教室的後面,那裡居然還躺著一張一分錢的紙幣,在微風的吹拂下,兩邊擺動著,就像是水裡的小船,彷彿是在向鬱風招手:快來撿啊!
鬱風興奮急了,撿起紙幣再次奔回教室,交給了趙老師。趙老師什麼也沒說。
好像有什麼力量拽著似的,鬱風又一次的來到了教室後面的這一人跡罕至之處。
這一次,鬱風沒有見到錢,不免有些失望。
一抬頭,略遠一點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張紙幣。
鬱風又一次的將錢交給了趙老師。
這一次,趙老師怔怔地看了鬱風幾秒鐘,欲言又止。
看到趙老師這種表情,鬱風的臉上也有了些尷尬,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像是著了魔似的,鬱風又獨自一人去了撿到錢的那個地方。
這一次,總算是沒有錢了。
其實,那三張紙幣是同一時間被人遺落在那裡的,只是鬱風太性急了,只見其一,不見其二,更不見其三。
第二天,鬱風聽到王兵在那裡跟幾個小朋友講:“鬱風為了討好老師,將自己的錢交了上去,還說是撿的。”一臉的鄙夷之色。
聽得鬱風在心裡面直叫冤,但他並未上前爭辯。
上了一年的幼兒園,就應該上一年級了。父親領著鬱風跟王兵、王松一道去報名。
老師說鬱風歲數不夠。
父親說,鬱風比王兵、王松小一歲,實際上就相差幾個月而已,希望通融通融。
老師隨口問邊上的鬱風:“你願意提前上一年級嗎?”
鬱風脫口而出:“我不願意。”貪玩那可是小孩子的天性。
老師笑了,父親也不再堅持。
王兵、王松讀小學去了,而鬱風繼續上幼兒園。
後來,這三個人又在不同的年級匯合到了同一個班級,再次的成為同學。
少年不識愁滋味
三阿縣乃魚米之鄉,河網密佈,溝渠縱橫。每年的夏天都會發大水,其區別只是嚴重與不嚴重而已。
鬱風上小學時,學校已經搬到了李莊,校名也由“齊心小學”改為了“花亭蕩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