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儀錄下的畫面。
“盧。”法官莫瑞·劉對控方律師說,“你可以開始詢問了。”
控方律師點了點頭,而後轉向費克斯。他的這一輪是直接詢問,為的是讓證人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展現出他希望展現的事實,當然,目標聽眾就是陪審團。
“費克斯·戈爾?”盧衝他點頭示意,“你是被告人約書亞·達勒的鄰居?”
費克斯:“是的,準確地說我是約書亞和吉蒂共同的鄰居。”
盧在法庭巨大的全息屏上調出一張俯瞰地圖,在三間屋子上做了標記,“這是約書亞·達勒家,這是吉蒂·貝爾家,這是你住的地方?”
“是的,沒錯。”
盧:“你見到約書亞·達勒的頻率是怎樣的?”
費克斯:“每天都能見到一兩回。”
“熟悉嗎?”
“熟悉。”
“關係怎麼樣?”
“偶爾會幫點小忙。”
“他幫你還是你幫他?”
費克斯遲疑了一下:“他還小。”
潛臺詞就是“我幫他多一些,但是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盧餘光朝陪審團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問道:“這些影片是你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嗎?”
他說著,在全息屏上調出幾段影片,影片自動分塊播放,每一塊錄影的日期都不一樣,但內容都差不多,要麼是約書亞·達勒正在翻圍牆的,要麼是已經蹲在上面的。
“這是吉蒂·貝爾家的圍牆?”
費克斯點了點頭:“是。”
“你的車為什麼會拍到這些?”
“這其實不是我的車,我替車主開車,只在中午和晚上兩個飯點時段。他會把車開到這段巷子口,等我交接。”費克斯道,“那段巷子很難掉頭,所以我總會從裡面這條路繞一個彎,從另一端拐出去。常常會在約書亞和吉蒂門口那塊空地停一會兒,把沒吃完的飯吃完,或者抽一根菸清醒一下再把車開出去。”
盧想了想問:“這樣做多久了?”
“一年不到吧。”
“所以這些僅僅是這一年,剛好中午和晚飯時段,被你拍到的部分?”
費克斯思索了一下,“我想是的。”
這就意味著除此以外,或許還有更多。
盧又問了一些和影片相關的細節。
費克斯一一作答。
而後盧突然道:“約書亞·達勒和吉蒂·貝爾的侄孫切斯特·貝爾關係怎麼樣?”
費克斯道:“不是很好。”
“見過他們爭吵嗎?”
“事實上,我還拉過架。”費克斯想了想道,“這兩個孩子不太適合呆在一起,見面總會有衝突,但單個時候都不錯。”
“切斯特·貝爾有因為約書亞·達勒翻他家院牆而發生爭執嗎?”
費克斯:“我沒有見過,我覺得約書亞會避開切斯特在家的時間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約書亞·達勒對吉蒂·貝爾和他侄孫的作息時間比較瞭解?”盧試探著勾出這句話。
顧晏突然衝法官抬了一下手指,淡聲道:“反對。”
詢問的時候不能提誘導性的問題,一旦提了,另一方有權反對,而法官也應當判定反對有效,制止證人回答這種問題。
然而莫瑞·劉屁股是歪的,“反對無效。”
顧晏一臉平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坐在後面的燕綏之手裡電子筆轉了一圈,又被用指尖抵住。對於這種判定,他同樣毫不意外,畢竟這位莫瑞·老王八蛋·劉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號當晚,拍到約書亞翻越圍牆的時候你看到了嗎?”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