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準確地說,他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剛好跟顧晏不謀而合了。
“幾個大律師不用管,有我。”顧晏說完,頓了一下。可能也意識到這個理所當然的語氣有點兒不那麼合適,不過他也只是挑了一下眉,很快便繼續了下去,“事務官少接觸,在菲茲面前不用拘束,怎麼自然怎麼來。”
菲茲的性格說遲鈍也遲鈍,說敏感也敏感。想燕綏之那樣肆無忌憚,她只會滿腦子八卦,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奇怪。如果哪天燕綏之變得規矩而謹慎,她反而會覺察到問題。
她的立場也許跟燕綏之和顧晏並不相對,很大可能對背後的事情毫不知情,但是她畢竟是南十字律所的資訊樞紐,很多人都要從她那裡瞭解一些事情。
“不過——”顧晏說著,話鋒又是一轉,“我還是建議你儘早離開南十字。”
燕綏之笑了一下,他端著玻璃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清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略微斟酌了一下,道:“為什麼,我倒覺得這樣不錯。線索不夠的時候就自己抖一抖,抖點破綻出來,對方起了疑心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還省得我動腿了。”
顧晏:“……”
他就知道。
某些人從最開始就沒有把羊皮披嚴實的自覺。
顧大律師癱著臉,又喝了兩口加冰薄荷水,然後默然不語地盯著燕綏之看了好半天,說不上來是瞪還是無語。
“挺好的主意,不是麼?”燕大教授隨性慣了,毫無自覺。
顧晏喝完半杯薄荷水,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衝房間門抬了抬下巴,語氣特別鹹:“回你的房間去。”
燕綏之:“嘖。”
然而“嘖”也是不管用的,顧同學鐵了心不想再跟他廢話,要把他掃地出門。
燕綏之也不惱,起身趿拉著黑色的拖鞋,從從容容地往門口走,臨出門時,他又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攤了牌,房間換一下怎麼樣?”
顧晏嗤了一聲,朝陽臺外的燈松林看了一眼,冷冷地道:“別想了。”
“……”
不懂尊師重道的東西。
燕綏之哼一聲,也不再逗他。只不過在他背手關門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衝顧晏笑了笑:“對了,我好像忘記說了,這些天辛苦了。”
說完,他也不等顧晏有什麼反應,就替他關上了房門。
沙沙的拖鞋聲一下子被阻隔在外,走廊陡然安靜下來。
顧晏站在陽臺邊,靠著半扇玻璃隔門看了一會兒夜景,而後手指一動,調出了智慧機的資訊介面,給喬發過去一條訊息——
- 睡沒?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