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一演。
燕綏之哭笑不得,“菲茲小姐揹著我告了什麼瞎狀?說來聽聽。”
“不提交工作日誌,不填報銷單,不守規矩。”
燕綏之:“……”
他可以打賭,最後那條肯定是某些人擅自加上去的,語氣都不一樣。
原本低著頭的赫西聽到這段對話,忍不住抬起頭來,默默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眼裡露出一絲微微的羨慕。
他覺得這種可能才是他理想中的前輩和新人的相處狀態……呃好像也有一點點不同,但至少比他和本奇之間的狀態好太多了。
也許是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強,燕綏之餘光瞥見了,並且看清了他目光裡的那一點羨慕。
燕綏之:“……”
他覺得這位年輕人可能存在著一點兒誤解。
不過……
“你們二位這是……”燕綏之轉向赫西和本奇,目光從本奇手裡緊緊摟著的專業相機上一掃而過,又落在赫西尷尬擺弄的簡版相機上,“嗯?”
嗯什麼嗯啊……
本奇牙疼似的抹了把臉,哼哼道,“很抱歉,我們本來想給你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
燕綏之看了眼赫西的表情,瞭然道:“別帶‘們’字,我想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謙虛了吧。”
本奇牙更疼了,捂著臉默默瞪著燕綏之半天,屈服道:“我本想拍照片,但是沒有考慮到你的意願和某些現實規則……”
燕綏之笑了。
恐怕是這位自稱為記者的朋友交易不成,追車又被甩,於是惱羞成怒想來找點麻煩,結果被顧晏半道抄家,聊了聊法律問題。
聯盟裡不是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麼,說惹誰都不要惹那幫聲名在外的律師,因為真惹惱了,他們有一萬種合理合法的方法讓你栽得連褲衩都不剩。
本奇大概就是接受了來自顧晏的素質教育,立刻乖乖認慫,息事寧人。
他道完歉,覺得自己的態度貌似還可以,於是轉頭試探著問顧晏:“那些照片備份……”
顧晏淡淡道:“我對你們那數十萬張照片內容沒什麼興趣,但是需要留個底。”
萬一哪天法官有興趣呢……
本奇自己替他把後半句話補全,然後自己嚇死了自己,默默閉了嘴,不再提備份的事情。
該撒的氣一點兒沒撒成,還給人留了個把柄,這一天過得再糟心不過。所以在顧晏和燕綏之表示不打算再留他們之後,本奇拽著赫西頭也不回地跑了。
“讓你緊張吐了的那位當事人怎麼樣了?”顧晏道。
“……好好說話。”燕綏之沒好氣道,“今天依然沒開口,不過明天就不一定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總能讓聽的人覺得萬分放心。
“所以我這就要回酒店了,再看一眼口供內容。”燕綏之問他,“你怎麼說?”
“去一趟二區。”
“還真出差?”
顧晏:“……”
看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燕大教授逗著學生不亦樂乎,彎著眼睛道:“行了,不開玩笑。去二區多久,還來三區麼?”
顧晏看了他一會兒,又垂下目光轉了一下手裡的咖啡杯,淺淺喝了一口,道:“再看吧。”
“作為名義上的老師,你不看實習生庭審?”燕綏之覺得顧同學演得還不如他像樣。
他順口一問,已經低頭用智慧機約起了車。
很快,約好的車就自動停在了路邊,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很快便由所約的車型引發了“花錢如流水”和“可怕的資產餘額”問題,以至於燕綏之都忘了顧晏還沒回答“看不看庭審”。
燕綏之讓智慧車先送顧晏去碼頭。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