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緣故,居然顯出了一分溫和。
“翻資料沒注意,忘了叫你。”燕綏之半真不假的瞎話張口就來。
顧晏未作評價,只解開了安全帶,衝他說:“下車。”
不知道是不是受車裡顧晏的睏意感染,最近有些淺眠的燕綏之這晚難得睡得很好。
第二天,暴雨依然沒停,燕綏之這次去看守所不再是獨自一人,而是帶上了顧晏。
經過門衛亭的時候,燕綏之在前顧晏在後依次刷了身份卡,就像一對再正常不過的大律師和實習生,只不過人家是大律師為主,實習生屁顛顛地跟在後面旁聽,到他們這裡明顯反常,實習生總格外有底氣的走在前面。
“來了?”虎臉管教接連受了幾天側面精神磨鍊,對於燕綏之的存在已經熟到會主動打招呼了,“這位是?”
“我跟的大律師。”燕綏之答道。
虎臉管教一臉古怪——這話聽著跟“我帶的學生”口氣一樣,也虧得大律師能忍。
會見當事人的時候,律師本就可以帶一名助理律師或其他隨行人員,所以管教們雖然好奇,但沒有多問就將他們放了進去。
沒過兩分鐘,陳章就被帶來了。
自打鬆了口,他的配合度就高了不止一個臺階,連過來步子都快了許多。不過他進門看見顧晏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你……顧律師?你怎麼來了?”
燕綏之非常坦然地替他回答:“來監工。”
顧晏:“……”
“介意多一個人麼?”燕綏之說完,又很混賬地笑了一下,“當然,介意也沒用。”
陳章:“……不介意。”
“那就最好了。”
顧晏適時對陳章道:“不用有負擔,還是他為主。”
“不,今天你為主。”燕綏之衝陳章抬了抬下巴,“你說喬治·曼森出意外你也有錯,究竟是怎麼個錯法,說說看。”
陳章兩手交握著搓了很久,斟酌了一番,開口道:“其實,我在之前就知道會出事。”
他頓了一下,又道:“或者說,在之前我就應該知道,這次的聚會是要出事的……”
喬這次的聚會通知很早就發出去了,其他人提前一個月就確定了行程,哪怕是萬分繁忙的顧晏,喬也按照老規矩,提前半個月給他撥了通訊。
確定完大致的人數後,喬就約了哈德蒙俱樂部,然他們安排幾位教練跟潛。
哈德蒙俱樂部收到預約後,便對內部的簽約教練發了通知,問他們誰那幾天沒有其他安排,能夠抽得出時間。
像喬這樣慷慨豪氣的少爺,待人直率,給起小費來也豐厚得讓人眼饞。所以即便是那幾天原本有安排的教練,都硬生生湊出了幾天空閒,跟協調人報了名。
“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所有教練都報了名,一個都沒漏。”陳章說,“當然,包括我。”
亞巴島的分部近三十名教練,全都報了名,競爭其實算得上激烈。陳章在其中資歷並不算很深,所以能被挑選上也算走了大運。
“看到最終的六人名單時,我還是很興奮的。但沒想到第二天,那股子興奮勁就被打破了。”陳章頓了一下,道,“有人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把目標鎖在我身上的,但總之,他們說想讓我幫個忙。”
“那兩位一上來就把我過去的事情,包括基因調整,包括陳文等等一股腦擺出來,我……我太過忐忑,又有些慌張,所以沒能穩住,讓他們找到了突破口。”
那些人對陳章描述的內容很簡潔,只說可能有些事需要他幫忙做個證圓個謊。
陳章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一開始並沒有直接答應。對方一開始並沒有緊逼,只開了個足以讓人暈頭轉向的價格,然後讓他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