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林先生也笑起來。
“那要不還是回家之後……他第一個抓住誰的手就跟誰姓?”盧小姐說。
“這倒是可以。”林先生誇了一句,“想法不錯。”
有了這麼個點子,盧小姐坐不住了。她抱著貓趿拉著拖鞋去了廚房,跟她正在煮牛奶的父親說了,再次得到了誇獎。然後又去了樓上房裡,跟休養中的母親說了。
那之後沒多久,這個點子又得到了林先生父親的欣允。
於是燕綏之出生後,不止父母,連祖輩也抱著逗他玩兒的心思來湊熱鬧了。
嬰兒床邊圍著逗他笑的母親、給他拍影片的父親,因為身體原因坐著輪椅的外祖母,推著輪椅的外祖父,還有故作鎮靜但繃不住笑的祖父。
“所以你抓住了誰?”顧晏問。
“外祖母。”燕綏之笑了,“她當時並沒有把手伸到我面前,只是在幫我掖被角,所以當時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的外祖母受到過一次戰爭的波及,剛好是在她懷孕後期。那之後她受盡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才把孩子順利生下來。但戰亂的影響並沒有完全消失,這導致燕綏之的母親和燕綏之基因都出了一點問題。她對此始終心懷歉疚,持續了很多很多年。
燕綏之的父母一直希望她能釋懷,不要在意這件事。
畢竟沒有外祖母的艱難堅持,就不會有燕綏之的母親,燕綏之的父親也不會碰到心愛的妻子,自然也不會有燕綏之。
“我出生的第二年,外祖母去世,唯一一個反對的人過世,剩下的長輩一致決定我隨她的姓。”燕綏之頓了頓又說,“再加上我父母一直不希望太限制我的生活,至少在我成年之前,可以自由決定自己想做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免受他們那些商業上的,合作伙伴或是其他方面的影響,能更純粹地決定自己的路。跟他們不同姓,某種意義上剛好能達到這個目的。”
喬聽著有些感慨。
至少在他們所知的範圍裡,那對夫妻說到做到,真的把孩子保護得很好。以至於他從來不知道,他們當年好奇了很久的那位不為人所知、不受打擾的人,居然是燕綏之。
他很羨慕,羨慕這樣溫柔的家庭和這樣溫柔的長輩們。
但也正是因為他見過這樣溫柔的人,才會在各種家族糾紛和爾虞我詐裡,數以十年,努力保持一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