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上還是乾乾淨淨的,沒有那個黑桃紋身。
“這個孩子嗎?”老院長緩緩道,“我記得他那個時候叫多恩,17歲吧。這照片有些年頭了,將近30年前。那時候這家福利院剛批下來兩年,初有規模。照片裡的是第一批大家庭。”
“我對這個孩子印象挺深的。”老院長說,“照片裡大多數孩子都是酒城這邊的,但後面這幾個不是。”
他手指從那個叫做多恩的少年身上劃過,又點了點他左右的兩個人,“他們是從別的地方被送來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你們知道的,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能適應孤兒院或是福利院的氛圍,所以偶爾會有調動的情況。工作人員管這叫搬家,但我想那些孩子們心裡應該不這麼叫,沒準兒覺得是在流浪。”
老院長說,“我跟他聊過天,他話其實不少,說起一些事的時候會帶一點兒炫耀的成分,當然那其實很正常。他們得到的東西不多,所以偶爾有一些不錯的,就會忍不住讓其他人都知道。不過這個孩子對這種事情有點過度在意……怎麼說呢,看得出來,他不是很樂意看到別人得到更好的東西,不論是運氣使然還是什麼,看到別人倒黴,他偶爾會露出戲謔甚至幸災樂禍的情緒。這導致他的人緣不是很理想,總是獨來獨往。我那時候覺得這孩子的心理狀態有點偏,擔心他會走歪路,所以時不時會找他聊聊。”
他回憶了片刻,表情有些失落,“但是很遺憾,我遇到他的時候太晚了。他在這裡呆了一年就滿18歲了,按照聯盟規定,他不需要再受監護。我記得他18歲生日是在這裡度過的,那天護工給他準備了蛋糕和禮物,他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然後第二天就遞交申請離開了這裡。”
“那他後來的去向,您知道麼?”燕綏之問。
“知道一些。”老院長說,“雖然按照規定,成年之後這些孩子就不受我們監護了,但是我們其實還是會保持聯絡。畢竟這裡算他們的家,如果他們過得不好,我們會盡可能幫他們一把。但有一些孩子,他們出去之後就不願意再提起這裡了,跟18歲之前是割裂的。他走了之後就跟這裡斷了聯絡,我只能透過一些人脈關係得知他的部分動向。他在酒城呆了一陣子,後來去了巢星,他本身是巢星的人。”
聽到這些,燕綏之和顧晏對視了一眼。
資訊逐漸重合,他們應該沒有找錯人。
“那您有他最新的訊息麼?”
老院長搖了搖頭,“我最後一次知道他的訊息,也已經是二十五六年前,院裡一位護工在去往德卡馬的飛梭機上見到了他,那孩子說他日子過得不錯,去德卡馬出差,幫人辦一些事情。但具體在什麼單位做什麼事,他都沒有提。那之後直到現在,我再沒聽到過任何訊息,”
老院長遲疑了片刻,又說:“這其實有點奇怪,我曾經在政府呆過很多年,有一些人脈。不瞞你們說,我因為擔心那個孩子,託檔案系統的朋友幫過忙,但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好像他從福利院出去之後只生活了幾年,就從世上消失了似的。”
“消失?”
對於這種事情,喬少爺最為敏感。
他幾乎一聽見類似的話,就會下意識想到:“別是做了基因修正吧?”
老院長愣了片刻,表情有些出神,接著又轉為更深的遺憾,因為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一個人需要靠基因修正來隱藏蹤跡,那不會是什麼好事。
燕綏之和顧晏他們找到十多張照片,前後橫跨的時間遠不止年。再加上喬和尤妮斯得到訊息後,又在他們的資料庫中用“牧丁鳥”搜尋了一番,也得到了一些零碎的資訊。
這兩者湊起來,幾乎可以肯定,那位清道夫前前後後起碼活躍了二十多年,甚至直到現在還依然存在也說不定。
而他之所以這麼多年依然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