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應該極是不易,他年紀輕輕就能有現在這樣的造詣,指不定是早就揹著你暗中與那賊子勾結,偷偷修習了!這人要是像他父親一般,到那時怕是……怕是對武林遺禍不小啊!”
葉景軒從背脊上留下幾道冷汗,暗道:“想不到我一時悲憤之怒竟叫人們這樣想!出手傷那人或是不對,可是他們當著我的面如此出言侮辱我爹,這如何能忍!就算是再來一次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容人當中指摘責辱亡父?若是說我狂妄放蕩尚有什麼不是之處,我低頭認錯卻不是不可,但說的我爹一句不是,他既已故去就是不該!”
只聽葉浩道:“這孩子雖與他父親極有相像之處,但性子還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今日之事恐怕是觸及了他什麼傷心之處,才令馬兄受此傷害。”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掌門心性自在不羈,雖有幾分狂放浪蕩,卻是良善之輩,想當年生死門谷口若非他出言相激,現在的洛水派還能像今天這樣麼?”不少洛水派的弟子暗暗點頭,低聲道:“是,是啊!”
葉景軒聽到這兒,心想:“看來洛水派的兄弟們還很承我那時的相救之情。”不禁心口發熱,滿心感激之情。
第二次說話的那人又道:“葉大俠人心叵測,養虎為患,更何況葉傲是什麼人咱們幾人不曉?當年葉大俠你與他斷絕兄弟之情,也是因為他作惡多端,為禍武林!像這樣的人咱們殺之後快,葉公子雖常年跟在您身邊,但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葉傲為武林正道所不齒……”
正說到這句話時,眾人眼前晃過一道影子,接著傳來“啪啪”兩聲,登時說話那人的雙頰高高腫起,漲得通紅,指著一晃進來的那個身影,喝道:“你……你……”半晌卻吐不出一句話來。眾人這時才看清來人正是葉景軒。
只見他雙掌輕輕拍了拍,神態甚是瀟灑,一臉不屑道:“葉傲為武林正道所不齒,那你又算什麼?在這兒什麼時候又輪到你來說話!”葉浩喝道:“軒兒,你說些什麼?還不向這位長輩謝罪!”葉景軒冷眼看去,道:“是嗎,要我賠罪也沒什麼難的,不過要讓他先向先父磕頭賠罪,這樣才算公平!”葉浩聽來怒不可遏,喝道:“你再說一遍!”
葉景軒伸手指著那人,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向葉傲磕頭賠罪,說你不該出言不遜,那小爺我便任你處置,怎樣?”那人氣得身子發抖,道:“你,你……休想!”葉浩又氣又急,反手一記,“啪”的一聲,葉景軒臉上中了一掌。他憤激之下,出手甚重,葉景軒卻未避閃,仰臉受了他一掌,嘴角滲下一絲血跡,他伸手擦去,冷然道:“葉大俠,他對先父出言不遜,不該磕頭賠罪麼?”
葉浩聽了“葉大俠”胸口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鐵錘,腳下一軟,扶著一旁的椅子這才站定,緩緩道:“他的事情你多數不知,日後我定然細細說與你聽,但今日之事,你的過錯總是要改的,該賠罪的就得賠罪,該悔悟的就當悔悟!”葉景軒抬頭朗聲道:“我沒什麼錯!”
葉浩氣急,道:“你放走武林公敵,公然阻礙墨雨追截,這不是錯?!你動手傷了崆峒派的馬季兄弟,這不是錯?!大廳之上你羞辱這位長輩,這不是錯?!”葉景軒哈哈大笑道:“誰說他們是武林公敵?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是武林中人,我心中卻不認他們做仇敵,何錯之有?那馬季口無遮攔對先父不敬,還想要毀掉先父的墓碑,難道我這為人子的不該動手麼?還有他出言不遜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有什麼錯?!”
眾人無一有話可說,葉浩大怒不已,顫聲道:“你,你好……好……”連連向後退去。葉景軒見將葉浩氣的話不成句,心中也是一陣刺痛,忍不住就要上前攙扶,卻見封月蘭扶著沈怡心從門外進來,輕輕走近葉浩,攙扶起他站定了道:“軒兒,你放肆!”葉景軒見沈怡心聲色嚴厲,心中打了個突,低頭退下,叫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