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宗親之間,收養自己兄弟的兒子在身邊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問題時,這個孩子的身份很是錯綜複雜;他是趙衝的孩子不假,但他也是蕭家的孩子,身上有一半的血肉來自於蕭家;如今,他勢必要將蕭家連根拔起,將來面對蕭家的敗落,這個孩子恐怕也會多少受點牽連;尤其是這些年來受到蕭家迫害的人,怕是隻要面對趙麟兒,都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收養這樣一個孩子,趙靖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可就算是面對著趙禮的提問,趙靖依然是微微輕笑著:“當年,我守護不了自己的母親,餘生,我只想守護好這個孩子。”
趙禮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低垂的眼見緩緩的睜開;那一瞬間,他幽沉的眸光深處有對往昔的痛惜,但當看清楚坐在對面的大哥時,唇邊一抹微笑溫潤如春風;時光,好像又回到了太學府的那段歲月,蔥鬱盛開的花樹下,一席清貴皇子服飾的他微微的揚著下巴疏懶的透過頭頂的枝丫看著如水洗過的碧空;金色的陽光,灑在他沉靜的臉上,那一刻,那一幕,溫柔醉心了無數的人。
*
趙靖從關雎宮出來的時候,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光環之中一樣,寧靜安然。
可在他還沒走到離宮的朱雀門前時,被一個飛快追來的小身影攔住了去路。
趙靖雖然不經常在宮裡走動,可宮中的人他多少還是認識的;定睛一看,眼底一抹厭色閃現。
“雜家給靖王殿下請安,王爺千歲、千千歲!”
趙靖連多看一眼此人的心情都沒有,只是他這個人素來有一種溫潤的氣質,除非是讓他特別討厭的人,一般情況下就算是他心情不愉快,也不會特別表現出來:“原來是太源宮的何公公?公公不在太后身邊伺候,怎麼跑到這裡?”
何公公一張老臉上堆著對眼前貴人的討好和賣寵,尖細的嗓音聽上去總是覺得有股油膩感:“殿下且慢行,雜家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專門在此等候殿下的。”
趙靖眼底的厭棄之色更加嚴重:“太后要你等本王?何事?”
何公公像是看不見趙靖眼裡的厭棄之色一般,依然是腆著一張老臉,笑呵呵的說道:“主子們的事兒做奴才的怎麼會知道,雜家只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專門在此等候殿下,太后娘娘說,要雜家看見殿下從關雎宮出來後,一定來太源宮走一趟。”
一聽太后要見自己,趙靖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要知道,自從母后離開之後,他就再也不願意讓自己見那個老醃婆一次,蕭太后似乎也是在刻意避開他,所以這數年來,不管蕭家沉沉浮浮,他都再也沒有跟蕭太后有過碰面,就算是遠遠的看見過,那會厭惡的避開。
可就是這樣相看兩生厭的人,今天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趙靖的臉上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太后只是下了懿旨要你來找尋本王,又沒下懿旨讓本王必須去;既然何公公說不清楚太后為何事找本王,那本王也沒必要過去。”
說著,趙靖便要抬步離開。
何公公一看讓太后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他領來的靖王殿下居然不願意去太源宮,這要何公公當場便愣在原地,在看著靖王離開的背影時,何公公就像是被人拿著一根針狠狠地紮在骨頭縫裡一樣,在猛然驚醒之餘忙又快步追上,此刻,何公公的臉上不僅僅只有討好這般簡單,一張老臉上滿滿的都是緊張和恐慌。
“殿下、殿下,請您慢行!雜家,雜家是真的不知道太后為何邀請您去太源宮,但是雜家昨日無意間聽到太后與芳姑姑說起了越王殿下,雜家揣測著,是不是太后想與您說一說越王之事?”
一聽事關趙麟兒,趙靖就算是不願意,當下也停住了步子,眸光沉沉的看著一臉緊張的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