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兄的拳頭當真夠硬。”胡白早已守在門邊,一手一個,揪住了那兩個傢伙的後領,那兩個傢伙驚嚇吼叫,反身出拳要打胡白的臉,胡白一張胖臉左搖右搖,一下都沒捱著。
胡白松開一人後領,在那人尚未來得及逃跑那瞬間,空掌輕輕劈落,只聽得那人肩骨發出碎裂之聲。“哇──”那人登時倒地,只叫半聲,便痛得暈了過去。另一人看得渾身哆嗦,胡白緩緩看向他,問:“你們便是潛入海來的土匪?”
那人先是搖搖頭,然後點點頭,他說:“咱老大要咱們來向闖天門下戰書,約在黑風岡分個高下,屆時咱們幾路大軍都會開到,就看闖天門有沒有這個膽子……”
“這倒奇了?”胡白聽得一愣一愣,心中尚有許多不解,但也無心細問,他對手中揪著的那漢子說:“兄弟,若你上我食勝天搗亂,我揍你兩拳便算數,但你來雲來樓搗亂,我只好拆你骨頭了。”胡白邊說,伸手搭在那漢子左肩,猛地一捏,那漢子的肩骨便碎成好幾塊,啊啊大叫了好半晌,這才暈死過去。
“這幾個傢伙是土匪?”“土匪會承認自己是土匪?”“他們便一臉土匪樣子,不承認也不行吶!”幾個姑娘嘰嘰喳喳地談論著。
曲子燕開了口:“我瞧他們多半隻是外地的地痞混混,打著土匪名號恐嚇行騙罷了,但這些時日,外地幾個縣,卻當真有土匪集結,他們的目標便是海來,聽說海來市之中有內應,將城中情報、諸方勢力據點都報給了土匪。”
小縵氣呼呼地說:“內應?是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這麼可惡啊?”
“聽說是那醉生島上的飛雪山莊。”曲子燕解釋著:“三年前大揚府上那場火,據聞是飛雪山莊中人放的,咱們闖天門看在飛雪山莊前任幫主貝綠與我創幫幫主闖天爺是至交好友的份上,這才沒有追究這事兒,但那飛雪山莊倒是得寸進尺,似乎有所圖謀,咱們得到訊息,飛雪山莊與外地土匪聯絡甚密,會挑選時刻裡應外合,與土匪瓜分海來。”
胡白不敢置信地說:“有這等事?飛雪山莊的前莊主貝綠,可是一個與楊仇飛、李闖天比肩的人物,他的後人豈會幹出這等與土匪同流合汙之事?”
“英雄豪傑的後人,未必也是英雄豪傑,也有可能是個窩囊廢物,若貝綠後人真的吃裡扒外勾結土匪,也並非不可能。”樊軍冷笑數聲,他對飛雪山莊並不熟悉,倒是聽衛靖說過貝小路不少壞話,此時他只是為了諷刺李靡,便也連飛雪山莊一併罵進去了。
“樊兄一言真有道理,我十分同意。”胡白也笑。
“哈、哈、哈──”一陣乾澀笑聲自雲來樓二樓處響起,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他說:“一群酒囊飯袋,便只會偷嚼舌根、顛倒是非、說人壞話。飛雪山莊一向光明正大,即便是偷,也是光明正大地偷,可不像某些人自居英雄豪傑,行事手段卻與土匪無異。英雄豪傑可會屠人全家?英雄豪傑可會仗勢凌人?”
胡白嘿嘿一笑,朗聲說:“飛雪山莊的兄弟,你既然自稱光明正大,便光明正大地出來吧,可別讓胡白光明正大地揪你出來。”
“揪我出來?就憑你這鞠躬哈腰、扒著李靡屁股,替他燒飯煮菜的小媳婦?”那人哈哈大笑。
胡白近年來性情豁達,根本無心計較誰歸順於誰、地方勢力孰強孰弱之類的紛爭,他加入闖天門,本是為了維護食勝天那數百員工、以及雲來樓上下的安危,他只心想若能憑自己廚藝,便能免去那些腥風血雨,倒也不壞。因此他身兼闖天門總壇與食勝天的主廚以及雲來樓的餐飲顧問,平時四處奔波、打理諸事,忙歸忙,倒也挺充實,抽空還能與紅舞雲相偕出遊,十分快樂。
此時聽那二樓之人如此說他,胡白臉上的笑容也不免僵硬。雲來樓中的客人方才見那五個大漢的紛爭,已經訝異地停下了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