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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的心裡在一遍又一遍祈問:

恩師,我信錯了你麼?

作者有話要說:

☆、真實(二)

——恩師,我信錯了你麼?

她雙唇蠕動著,想問,卻覺得心口沉甸甸的,讓她沒有開口的力氣。

他認得這裡,早就認得,甚至來去自如,他卻偽裝得那樣好,她重生之後雖覺得詫異非常,也曾想過是否有什麼幕後黑手,卻從沒有懷疑到他身上,她甚至為可以與他一起擁有未來五年的記憶而高興。

然而——

譚千奉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冷淡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她開口,等著阮妗華來質問她,甚至是等著她的怒意,他是親手把她教出來的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相信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境況,她應該已經發現了許多蛛絲馬跡,她懷疑著他,現在那份懷疑更是得到了證實,但是她此刻卻依然平靜,他看得出來她呼吸急促——她在剋制自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這樣的情形他是預料到了的,所以他在等她,他一手教出來的人,她的反應,她的修養,她的思考方式,他都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猜到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她必然會努力剋制自己,先平復下呼吸,微閉上眼,排除一切干擾,睜開眼便是冷靜與清明,帶著那麼點狡黠的睿智,用虛假的笑容,可能還帶著點兒脆弱,與她現下蒼白的臉色相映襯,旁敲側擊地質問著他,聲音清潤淡定,情緒不外露。

像他預想的一樣,阮妗華開了口,帶著脆弱柔軟,沒有半毫攻擊力的笑:“恩師在此,是為什麼?”

譚千奉沒有回應她。

她眼底有些溼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抬手抹了把眼,然後挺直了身子看他,道:“恩師不願說,就讓學生猜猜。恩師潛伏了這麼久,必然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是我愚鈍痴傻,你不過是一個三品史官,哪來那麼大的權力可以不用上朝?恩師收我為徒,都是別有所圖對不對?”

“千方百計拜我為師的,是你。”

阮妗華輕輕笑了笑:“也對,果然是我愚笨,送上門去被人戲耍。恩師你既能夠在宮中待這麼久,必然是後面有靠山對不對?靠山是誰?魏塵奕?”說到這裡,她自己搖了搖頭,“不對,魏塵奕不知道這地宮,恩師你卻是清清楚楚,他哪裡能成為你的靠山?”她又想了想,卻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辦法梳理思路,頹然道:“恩師心機太重,學生看不透,恩師你刻意將這地下魏宮的東西揭露給我,到底為什麼?你不願說麼?那學生還真的是毫無辦法呢……學生這輩子,都企及不上恩師你一點半點,是不是?”說到最後,她聲音有些哽咽,他圖的是什麼,她真的猜不到,可她感覺得到這背後天大的秘密陰謀,這些個齷齪,是建立在欺騙她、踐踏她的信任的基礎上的。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他依然保持著沉默,他的眼神還是冰冷的,哪怕他們此刻靠的極近,她卻覺得他距她那樣遠,像是立在遠遠高山之上,高遠清冷,遙不可及。

原來……她記憶裡那個言辭犀利、咄咄逼人,對她諸多挑剔苛責,卻又真正關心著她的那個譚千奉,都是假的,真正的他,該是像現在這樣冷漠,因為冷漠,所以沒有心,傷得了人,傷不了己。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自言自語簡直是傻透了。

“恩師你若是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幹嘛要出現?”她扯出一絲苦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十分清晰利落:“把葉君垣帶回來,讓我們出去,我求你。”她說著求字,可是眼底卻是帶著嘲諷的。

譚千奉冰凍般的面上終於裂開一絲縫隙,他眸子微微閃了閃,然後搖頭:“他不在我這裡。”

阮妗華沒有驚訝,她心裡知道葉君垣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