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變慢只是一種心覺,肉眼雖然不行,但心卻可以,心神與大自然相接之後,一切速度的概念便會有所改變,人的修為越高,他的心感越強,那些在別人眼中看來不可思議的速度,他看來、感應起來便覺得不過如此而已。凌海的心完全與天地接通,他的心感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對這迅若奔雷的電芒,他卻知道是柳長空的人頭,於是他真的動了殺機,他出手了!
手中的小刀化作一道淡淡的電芒,那幾乎不叫芒,那是一種快得連光都來不及反射的速度,凌海大喝一聲,整個人都化成一道朦朧而不實在的幻影向司馬屠飄去。
孫平兒絕不會袖手旁觀,這時正是該她全力出擊的時候了。她乘古生財一愣一驚的間隙拂出了雲彩一般的衣袖,有說不出的瀟灑得意,帶著一種淡淡超然的風情擋住了古生財所有的視線。
古生財眼中只有那片雲袖,甚至沒有太陽的光線,那片雲袖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魔力,一種讓人心醉的魔力。
“你是凌海!”司馬屠驚駭地吼道,但他已經沒有細想的時間,因為凌海的攻勢到了眼前。那顆人頭對於凌海來說根本就不成阻礙,司馬屠送出時並未當他是凌海,且也並不是想將對方一舉擊殺,他甚至有一點想將那粗漢餘不蠢收為己用,只想降服他。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凌海,他最畏懼的對手便是凌海。
在中途,凌海由一道朦朧的幻影變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虹,當他的人和劍過去了之後,那反射出來的光才到達人的眼中,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這是一式不可思議的劍跡,已經完全沒有招式可言,這只是一種軌跡,完美至極的軌跡。
這一劍幾乎控制了每一寸空間中的最佳攻擊點,只有這樣才可以在任意一寸空間裡作出最具威力和殺傷力的千萬次攻擊,這是幾近完美的一招,從身形到劍跡,到心神,再到人和劍的配合,都達到了一種最高的境界。
司馬屠出手了,是兩把劍,第一柄是平凡得像是廢鐵的劍,但那柄劍卻在出手的一剎那化成了無數塊鐵片,像是漫天的蝗蟲,只有一塊是迎向那柄飛刀,而其他的全是迎向凌海和那道美麗的彩虹。然後自己卻飛退,他不想與凌海交鋒,他知道自己不是凌海的對手,但他絕不是怕,而是一種選擇,對於他這種高手來說,任何氣勢已經不復存在,一切都是那樣自然。退亦自然,攻也自然,一切只是由心而發,絕不會影響他的攻擊力,更不會在他心中產生敗的陰影。“玄天寶錄”本是修心的,當他與大自然交接之後,自然是沒有勝與敗的,只有生與滅!
凌海絕不會讓他走,絕對不會!他知道,除了這一次,以後的機會便太少了,以後若想殺司馬屠,只有將金國的土卒殺光才行,而且即使殺了司馬屠,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在軍中的確是猛將如雲。所以他出刀了。
腳上的刀,那柄若一泓秋水的刀,在身體周圍罩上一道青豔的光芒,沒有人能夠形容出它的絢爛。那些鐵片似是蚊子遇到紗帳,根本就無法產生效果,但卻有不斷“滋滋哧哧……”的聲音傳出來,很奇怪,卻沒有與空氣磨擦的聲音。
沒有東西可以阻止凌海萬分之一秒,司馬屠無奈,知道了凌海殺他的決心,於是他的劍也推了出去,很慢,很慢,但卻很仔細,劍尖在不斷地顫動,他的神色也無比凝重,似乎在進行一項非常精緻的藝術創作。
不錯,這是一種比藝術創作更復雜的動作,這些是最完美的劍招。的的確確是最完美的,在每一寸空間裡,司馬屠都在尋求最完美的出劍位置,一股浩然之氣在不斷地凝結,這一劍推的距離不長,但對於這種劍招來說根本就不必推出太遠,他是防守,只要在眼前的每一寸空間裡找出最完美的位置便行了。就算他的劍無法達到那個位置,他還可以用劍氣達到。
凌海在司馬屠將劍推出一半時,便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