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因此,我不得不謹慎為之。”他頓了頓,“若是將來有一日,星羅海重回妖界,你當如何自處?”
“星羅海心不在妖界,你們何必強人所難?”
“他從未去過妖界,又怎知妖界不好?”碧羽負手道,“世人愚昧,皆如井底之蛙。其實井外的風景何曾見過?不曾見過便以為處處荊棘,處處暗潮。可笑,可笑!”
朱瑟道:“不必去那妖界,但看白水黃煙金槍王的行事,便可見一斑。”
“我也是妖,你怎不從我身上可見一斑?”
朱瑟咬牙道:“你與他們有何不同?”
“我願將星羅海交給你,只此一條,是否大大的不同?”
朱瑟愣住,“你真願將星羅海送還?”
“送還?”碧羽玩味著這兩個字,“呵呵,既然你認為他是你的,我便送還又何妨?”
“可是妖王不是正四處尋找他的下落嗎?為何你不送給妖王邀功?”
碧羽嘆道:“人啊。求之不得時,心心念念。送上門時,又將信將疑。這可讓別人如何是好?”
朱瑟暗道:且不管他有何陰謀,先把人找回來是正經。日久見人心,他若有什麼陰謀詭計,怕也是捂不住的。“那你還不把他交出來?”
“他就在這裡山上的洞裡,外面一左一右兩株松樹,極易尋找。”碧羽見她仍矗在原地不動,不由笑道,“莫非你怕我騙你?”
朱瑟不否認。
“我若要騙你,何苦將乾坤如意袋還你,我若要騙你……理由是什麼?”
朱瑟想來想去,覺得他的確沒什麼騙自己的必要,口氣頓時軟下來道:“既然星羅海在你手中,那金槍王何處去了?”
“金槍王潛伏在茅山附近,就是為了趁白水和茅山火拼得兩敗俱傷之際,漁翁得利。他既然對星羅海有不軌之圖,我又豈能容他逍遙在世上?”
言下之意竟然是將他給除掉了。
朱瑟想起南宮夜,心中嘆息。師兄素來重情重義,雖然金槍王不是什麼好妖,但是他定然還是會傷心的。
“星羅海似乎受了傷。你確定要繼續與我聊下去麼?”碧羽笑容邪魅。“還是說,你已經捨不得我了?”
朱瑟冷哼道:“我只是怕你背後出手襲擊我罷了?”
“我?有必要麼?”
“金槍王也沒必要,不一樣做了?你們這些妖魔行事只貪圖一時高興,又幾曾在乎過必要不必要?”
“呵呵。如此說來,你倒對我們這些妖魔頗為了解。也罷,我便全了你的疑心吧。”他說著,瞥著她的身後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一甩翠袖,竟化作一隻小翠鳥往青天撲翅飛去。
朱瑟舒出口長長的氣,朝山頭飛去。
兩人離去後約莫半柱香,一個黑衣青年和一隻大黑熊十幾丈的粗木後走出。
大黑熊雙目滴溜溜地打量四周,見毫無動靜,才放下捂著嘴巴的手,拍胸道:“幸好未曾發現。”
黑衣青年沉聲道:“怕是見若未見。”
黑熊不解,用爪子在樹幹上拍了數下後,急道:“師兄,師父死了,那碧羽又好生厲害。就算有十幾個我們加起來也不是對手。既報不得仇,卻又何去何從?”它偷偷瞧著青年臉色,小心翼翼道:“還是乾脆跟著你那位小娘子走?”
黑衣青年身體微震,一抹神采從眼中閃過,又迅速消失不見,“我與她早已陌路,即便偶爾交集,也只是彼此過客。”
“那好歹道個別吧。畢竟你還救她一命。若不是師父死得早,沒法找你算賬,你的那身蛇皮遲早被扒下來。”
黑衣青年淡然一笑,“或許,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罷了。”
“不過師父再不好,也是頂保護傘。他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