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梗在喉中,說不下去。
第一次見他,面色蒼白卻圓潤,稚氣未脫。不想短短兩月,他俊秀中的青澀已被脫得一乾二淨,眉眼如故,卻隱隱露出青年的銳氣。
“仙子。”他朝她謹慎地踏出一步。
朱瑟心跳猛然加快,不著痕跡地避開道:“既然要走,還不帶路。”
星羅海喜形於色道:“去何處?”
朱瑟此時心慌意亂,哪裡知道去何處,胡亂道:“自然是照原路前行。”她見星羅海動作緩慢,不見往日利索,頓時想起他的傷勢,剛才檢視時,傷口已然結疤,只是不知裡面如何。“傷勢無礙嗎?”
星羅海回以微笑道:“不知金槍老怪施了何種手法,傷口有些發癢,卻不大疼。”
不大疼便是說還有些疼。
朱瑟愧意更深,原本那點子掛在臉上的寒霜也一一剝落,默不吭聲地跟在他身後。只是一路上,卻忍不住噓寒問暖,多方照料。
星羅海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傷勢更在有意無意之間難以痊癒。
是以,覓食而去,淋雨而回成了常事。
若一次兩次朱瑟或無所覺,但次數多了,不免露痕跡。
一日,他又淋雨而歸,朱瑟卻不似往常那般替他拾掇,反而板著臉道:“只是一陣雨,一路躲雨的地方多得是,為何偏偏要趕著回來?”
星羅海從懷中拿出饅頭,陪笑道:“我怕饅頭冷了不好吃。”
朱瑟被他笑得一口氣悶在胸腔裡不上不下,“你以為我這樣便會感激你不成?”
星羅海道:“若無感激,不如感動。若無感動,感慨也好。”
“哼,感慨什麼?感慨你自毀身體?”
“我一片丹心為仙子,仙子怎能不懂?”
“懂又如何?”朱瑟脫口道,“你我仙凡殊途,終究沒有結果。”
“仙子之前不也是茅山弟子麼?既然仙子能成仙,我也可以。”星羅海道,“只要我誠心修道,未必不能成。”
朱瑟面色暗淡道:“成仙之路艱澀……”
“仙路艱澀總比情路艱澀好。”
朱瑟望著他年少美好的臉龐,沉吟許久,緩緩道:“從前有一座山……”
“仙子要我去當和尚麼?”星羅海大驚。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既然說故事與你聽,你靜靜聽著便是。”
星羅海試探道:“能否先換了溼衣?”
“穿著溼衣才好傷寒生病啊?”朱瑟故意調侃他。
星羅海眼珠滴溜溜地轉。
“還不快換。”朱瑟轉過身去。
一陣悉悉索索聲,他終於換好衣服,朱瑟也重新開始講故事。
“從前有一座山,山上住著一個大蛇妖。蛇妖在天妖大戰負了重傷,現出原形回山上養傷。附近村民屢有失蹤,驚恐不已,請來茅山除害。茅山弟子不知其厲害,以為只是條即將成人形的大蟒,派門下一名平時功課不濟的弟子前去除害。那名弟子膽小怕事,畏葸不前,幸得其師兄弟趕來相助。”
她說到此處,聲音隱然有顫聲。
星羅海聽得認真,若有所思。
“他們尋得蛇妖,卻遠遠不是對手。師弟被打成重傷,師兄為了保護他們,不惜以身犯險,將蛇妖引開。那名弟子膽小歸膽小,倒還不至於棄師兄於不顧。因此拼死跟蹤而去,追到溪邊,便見師兄仰面癱倒在地,生死不知,那蛇倒在他身旁,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那名弟子下意識便拿起手中之劍,使出了平時絕對使不出的殺招。蛇妖一擊而死,那名弟子卻在剎那得道。”
朱瑟哽咽了下,緩緩道:“她受封成仙時,才知曉原來那蛇妖乃是白水老怪手下最得力的大將。彼時天妖大戰,天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