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見狀道:“定了什麼時候?論理我也該給岳父岳母上一炷香。”
徐景煥見他如此乖覺,覺得有些好笑,道:“我妹妹還沒過門呢。”
安成郡王很堅持:“禮不可廢,到時候我也去。”徐景煥不可置否。
回到家裡,晏玉成又風塵僕僕趕了過來,很不客氣的把丫頭給徐景煥端上來的茶搶過來喝了,道:“景煥哥讓我打聽的事已經打聽清楚了。”徐景煥沒有發覺。他自己隱隱鬆了口氣。
從四月初二到初九,一共做七天的法事,徐老太太第一天的時候親自去上了香。徐景煥和徐妙筠則住在了廣源寺的禪房。每日上香祭拜,吃齋唸佛。
徐景煥還好,徐妙筠卻消沉了好幾天,看著父母的靈位就忍不住流眼淚,安成郡王更是一天來一趟,上了香後中午用了素齋才回去。徐妙筠知道後很感動,偶然間遇到也會主動的問好,倒比之前親密了不少。
等初九最後一天做完法事,徐景煥和徐妙筠收拾東西回了徐家,初十便接到了蘇又芳的帖子。說兩天後在玉漪湖設宴。
徐妙筠其實沒什麼心情玩樂,可卻是老早就答應了的。不能不去,只好打起精神來。到了四月十一那一天,徐妙筠穿了湖色夾衣,粉色的裙子去赴宴。
玉漪湖雖然這麼稱呼,其實卻是蘇家的私人園林,若是有什麼大型的宴請,便在這兒舉辦,看園中一草一木,都有江南園林的意蘊在裡頭,想來和蘇家祖籍江南脫不了關係。
唐囡囡和馮貞貞也都來了,兩個人都知道徐妙筠給父母做法事的事情,因此心有靈犀般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徐妙筠笑道:“你們這樣,倒像是我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唐囡囡笑道:“不是擔心你,是羨慕你,誰不知道伯讓見天的往廣源寺跑,我娘在家說,她要有一個這麼孝順懂禮儀的女婿就好了。”
貧嘴的性子又出來了,徐妙筠抿著嘴笑,心裡是很歡喜的。
馮貞貞也道:“我娘也說這是極難得的。”徐妙筠道:“誰叫他是徐家的女婿呢,他自己要去,我可沒拉著他。”
唐囡囡笑道:“瞧瞧,這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三個人說笑了一陣子,蘇又芳親自過來招呼,她臉蛋紅紅的,穿著一襲玫紅色繡粉色海棠花的褙子,帶著金項圈,打扮的十分華麗,拉著徐妙筠的手滿是歉意:“不知道你剛從寺裡回來,把你硬請了過來,倒是我失禮了。”
徐妙筠笑道:“這也是我早就答應了的,不過是湊巧了,沒什麼相干。”
蘇又芳便說了園子裡景緻:“也不用拘禮,這園子隨便逛,一會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有丫頭請的。”
唐囡囡打趣道:“你這兒哪是宴請啊,倒是白白便宜了你這個東道主,不用端茶倒水。”
蘇又芳掩口笑道:“這樣不更自在?我就厭煩那樣拘著坐在一處說話的,前頭有種著海棠樹天心苑,還有種著芙蓉花的綴錦堂,那邊則是玉漪湖,今年荷花早早的開了,不好好賞玩一番倒是辜負了。”
馮貞貞笑道:“你放心,我們沒人跟你客氣。”
那邊來了客人,蘇又芳又趕去招呼,唐囡囡道:“這樣也好,那些人我多半都不認得,上去打招呼她們還不一定理會。”
徐妙筠笑笑,蘇閣老屬於清流,科舉出身,從翰林院一步步熬到了閣老,和他交好的多半也是這種人家,而唐家和馮家則更多的是靠著皇上的恩寵過日子,清流和勳貴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蘇又芳這樣不勉強把大家湊到一起,倒省了一場尷尬。
三個人當散步一樣慢悠悠把園子逛了個遍,中間也遇到好幾個年輕姑娘,都是三五成群,不過彼此點頭打一下招呼罷了。
等到中午吃飯時,大家都聚在了玉漪湖旁邊的玉漪亭裡,一人一張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