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玉的叫喚聲驚醒了她,她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竟看得出了神,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我們先聽簫,一會兒再學。”
北宮青一邊邁著輕慢的步子從花亭走向拱橋,一邊用心地聽著簫聲,目光追逐著拱橋上的白色身影。記得上一回聽他吹簫,是在上官子卿的景園,他深夜踏月而來,以簫慰情,然而她當時心神恍惚,枉顧了他一番心意。
今日再聽他吹簫,才聽出他簫聲中綿綿的情意,她早該明白的,為何卻遲了這麼久?
“阿澈,你生氣了?”
北宮青倚坐在橋欄上,仰頭望著李澈,他今日有些不同,她似乎聞到些許醋酸的味道。
李澈垂下握簫的手,清澈的目光轉向她,嘆道:“我不是阻止你跟他在一起,只是希望你不要忽略我。”
“遵命,白狐狸先生!”她單手撫胸,衝他俏皮地作揖。
李澈莞爾一笑,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將她輕擁入懷。他永遠不會忘記在輕州的那個雨天,她戴著青狐狸面具,笑稱兩人一個青狐狸、一個白狐狸,正好一對。
北宮青窩在他懷中,輕聲問道:“阿澈,明日我要隨舅舅去見外公,你一個人沒關係嗎?”
李澈撫摸著她的青絲,說道:“你去吧,我等你。”他已不再是南翼國的皇子,以他現在商人的身份是無法得見皇帝的,所以他選擇在此等候她。
翌日清晨,司徒峰下朝歸來後,便領著北宮青前往正宮。宮中的規矩甚多,他們雖早已身在宮中,但未經允許,除了東宮範圍,他們哪裡也不能去。
這還是北宮青第一次邁入北滄皇宮的御花園,如今已過隆冬,很快就要過年,然而御花園的花木仍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她十分好奇,不知他們究竟是用何方法,使得花木在隆冬季節仍能開得繁盛。
這裡是去往正宮的必經之路,經過一座花亭時,見有兩名穿著華麗的女子坐在裡面賞花作樂,兩名女子的五官都極為精緻,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她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恰時,正好有一名太監裝扮的人前來,附在司徒峰耳旁細語了一番。司徒峰面色有些為難,遂改了道,領著北宮青走向花亭。花亭中的二女見他前來,忙起身相迎。
“媛兒拜見太子。”
“歆兒拜見太子。”
司徒峰衝二人點了點頭,轉頭向北宮青介紹道:“青兒,這兩位是你的堂姐,司徒媛和司徒歆,你們認識一下。舅舅還有些事,稍候再來找你。”
北宮青感覺到二女不善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鄙夷之色,心中不快,但還是嫣笑著回道:“舅舅,你去忙吧,不必管我。”
司徒峰離去後,司徒媛和司徒歆兩人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良久,司徒媛率先開口道:“你就是嫣姑姑的女兒?”
北宮青心中雖不爽,但還是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以後也不會常見面,於是隱忍著朝她們盈盈一拜,喚道:“青兒見過兩位姐姐。”
司徒媛鼻中冷哼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聽聞嫣姑姑的女兒是個痴兒,我怎麼沒瞧出來?莫不是今日日子好,沒有發病?”
司徒歆也在一旁附和道:“對啊,五年前我見她時,她還拿著地上的土當糕點往嘴裡塞。怎麼今日看著如此不同了呢?”
司徒媛用絲帕掩嘴嗤笑道:“真有這麼好玩的事,你怎麼不叫我來看?”
北宮青眼神微閃,這兩人竟如此侮辱她,若是換作平日,她定然會讓她們知道侮辱她的下場,可是如今她身在宮中,若惹出事端,勢必會給舅舅帶來麻煩。無法,她只能繼續忍耐,輕笑著回道:“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青兒得病也只是暫時的,如今已然痊癒,亦是老天有眼。”
司徒歆繞著她轉了一圈,搖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