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玉漠然搖搖頭道:“燕少玉並沒有得到什麼。”
乾坤遺叟陳益成又是一怔道:“你已得到了武林之主的寶座。”
燕少玉冷冷的道:“燕某要辦的事,已結束於東海,自始至終.燕少玉就未眷戀過武林生涯,江湖歲月。”話聲十分平淡堅決。
乾坤遺叟陳益成茫然的思索了一陣,道:“老夫已是將斷……斷氣之人了……你……你可以說一……一切老夫無……無法看到的事。”
燕少玉淡然笑道:“正因為你要死了.所以燕少玉才說出要說的話來。”
乾坤遺叟陳義成茫然的點點頭,道:“假使……老夫……當初有……有你的十分之一,也也……也許不會,被……被人稱……稱為武林梟、梟雄,但老夫,並……並不後……後悔,老……老夫一……生未悔過任……何一……一……件……事。”話落頹然臥倒沙地之上,離開了他眷戀著的人生。
燕少玉茫然的笑了笑,舉步向前走去.覆身從沙中拔出九柄短劍,嘲笑似的自語道:“活著,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麼,死了的,以為自己失去了什麼,生死的距離原不太遠,得失又有什麼值得計較呢!”
恰在此時,突然後面傳來兩人長笑,接著,有人驚叫道:“鳴鳳朝陽!”
接著便傳來一片慘嚎之聲。
燕少玉聞聲心頭一震,突聽一個熟悉而闊別已久的聲音笑道:“少殺幾個吧!何苦呢!”說話正是朝陽神叟。
接著又聽到鳴鳳老人陰沉的聲音道:“師傅豈能不如弟子,你行你的善,我殺我的人,咱們互不相干。”聲落又是一連串慘號聲。
燕少玉霍然轉過身來,只見地上屍體縱橫,血染海沙,三四十個島主,已剩下不到三四個了。
朝陽神叟愣愣的站在一旁,鳴鳳老人卻仍然忙得不可開交。
突然,聖嬰童子叫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傅.這幾個就留給弟子我吧。”
鳴鳳老人大笑一聲.揮手又劈倒了兩個島主,場中就剩下與聖嬰童子對敵的一個,然後躍到一旁。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把這一句背會了。”
聖嬰童子笑道:“不太久!”
東海島主姬天雄整了一下凌亂沾血的衣襟,急步走到兩人身前,恭身道:“姬天雄拜謝兩位前輩援手之德了。”
朝陽神叟拱手笑道:“不謝不謝。”
鳴鳳老人卻大刺刺的受了一禮,道:“聽說你對我徒兒不錯,這是好人的好報應。”
朝陽神裡見他說得蠻正經的,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說:“你的好壞之分,永遠沒個標準。”
燕少玉這時已走到兩人身前,雙膝跪地,叩聲道:“少玉拜見師傅。”
朝陽神叟正容受禮,沉聲道:“少玉,這些年來,……”
鳴鳳老人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揮手道:“少玉站起來,我給你講過多少次了,男兒最珍貴的就是膝蓋,豈可輕易跪地,快起來。”
朝陽神叟沉聲道:“我的話還沒說完。”
鳴風老人陰沉道:“我的說完了,起來吧!”
朝陽神叟道:“等我說完了。”
鳴鳳老人白眉一豎,喝道:“老兒,自從收了這個徒弟咱們也有多年沒打過了,現在,我要他站起來,你卻要他跪著聽訓,這件事真難解決,來來來,老方法。”話落縱身側出五尺,神情十分嚴肅,顯然不是戲言。
東海島主姬天雄見狀一怔,忖道:“這兩個人生性有天涯之別,卻怎會合傳一個弟子呢?真是天大的怪事。”
朝陽神叟見他真個要打,只得揮手道:“少玉起來吧!”
燕少玉叩頭起身。
鳴鳳老人立時回嗔作喜,上前拉起燕少玉的手,右手大姆指一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