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此刻心臟砰砰亂跳,卻強自鎮定的伸出手,替她將素白勁裝上沾著的枯草摘了下來。
張靜修絲毫沒有懷疑,還向著沈烈展顏一笑,露出了絕美的笑容,二人才說說笑笑的回到了磨坊下的陰涼裡。
再一次躺在了乾草堆上,沈烈開始閉目養神,強迫自己將那不敢看到的無限春光,從腦海裡抹去。
可不知為何卻忍不住去胡思亂想,雖然無意間一撇,可那一抹叫人血脈噴張的風情在腦海中眷戀不去。
沈烈在心中暗罵自己:“牲口呀!”
她是這樣信任自己。
自己卻……
沈烈只好假裝翻了個身,小憩片刻,於是午後的陰涼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等到毒辣的日後稍微有些西斜,眾人便又紛紛站了起來,頂著斗笠開始三三兩兩的走進了田間。
忙碌中。
沈烈想了想,先找來了田洪,讓他派人去附近的無名野村中,僱一個健壯婦人來照顧張大小姐。
免的再出現這種尷尬的事情。
想了想,沈烈又叫來了張魁,帶著幾個人一起走進不遠處的山林裡,抄起斧子砍倒了一些手臂粗的小樹。
將樹杈上的枝葉處理掉,用小樹搭建起了一個新的小木屋,作為張大小姐的專屬茅房。
沈烈一邊幹著活,一邊擦著汗,一邊小聲嘀咕著:“這千金大小姐呀,可真是太難伺候了,吃喝拉撒都這麼麻煩!”
又傲嬌,又有潔癖還粗心大意,來的時候也不帶個丫鬟。
張魁在一旁深有同感的猛點頭,似乎找到了知音。
說歸說。
沈烈幹活還是很細緻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天的勞作結束了,土豆收了一半,幫工們領到了酬勞,千恩萬謝的走了。
沈烈帶人搭建的小木屋也蓋好了,往裡面灑了點石灰,替張大小姐解決了男扮女裝的窘迫。
隨著沈烈抬起頭,遙望那夕陽照耀下,正在田間地頭正在玩水的佳人,好似散發著朦朧的光澤。
夕陽,農田,水井,絢爛的晚霞勾勒出了一張絕美的仕女圖。
很快張靜修感受到了沈烈的那灼灼目光的注視,還雀躍的向著他,揮了揮蔥白的小手。
沈烈報以微笑,也揮了揮手,然後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禽獸不如啊!”
不久夕陽落山,黑暗籠罩了京郊的大地,讓不遠處龍盤虎踞一般的燕山山脈,變成了模糊的輪廓。
午夜時分。
距沈家莊二里外。
藉著微弱的月光,沈烈,田洪,維克托三人偷偷從莊子裡溜了出來,牽著幾匹馱馬,抄著傢伙。
三人在一座座無名野墳中間,輕手輕腳的穿過。
田洪手持一把精巧的弓弩在前面開路,沈烈提著那杆燧發短火槍殿後,可憐的維克托著提著鎬頭,鐵鍬等工具走在中間。
隨著三人的薄底快靴,踩在了枯枝敗葉上,不遠處停在墳頭上的一隻夜梟受了驚嚇,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隨著田洪一揮手,三人在一座墳包前停了下來。
田洪拿出火摺子照了照,看著那簡陋墓碑上的記號,回過頭,輕聲道:“到了。”
沈烈點點頭,他心心念唸的西洋火槍,就在這墳包裡埋著,眼看著就要到手了,可手心裡卻開始冒汗。
畢竟私藏火槍這件事,風險實在太大了。
咬了咬牙。
沈烈從維克托手中要過鎬頭,往手上啐了幾口唾沫,幾人便一起動手刨開了無名野墳。
很快看到了一具嶄新的棺材,將棺材挖了出來,再用鎬頭撬開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