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修道的太后是鼎力支援!
一如當年她支援太師那般。
而繼帝師,首輔張居正之後,這萬曆朝的另一位權臣已呼之欲出,而這人還很年輕……
抬起頭。
王皇后目光也變得清亮起來。
或許。
這個沈烈真的可以輔佐皇上,為這大明開創一番新局面吶。
而殿外。
仍是秋雨綿綿,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兩日後。
清晨。
天尚未亮。
隨著張居正的牌位順利進入了太廟。
披麻戴孝的張府中人便不再耽擱,扶老攜幼,打著幡,趕著馬車來到了南城門。
一等到城門開啟,便舉家啟程返回荊州老家。
然後修建陵園。
守孝三年。
啜泣中。
進出京城的道路兩旁,此時早已擠滿了往來客商,早起的行人,看著那靈車徐徐而行。
而前來送行的官員卻寥寥無幾。
不得不說。
是一種深深的嘲諷。
道左。
沈烈牽著馬,與嬌妻和四舅哥幾人徐徐而行,閒聊著家事,而嬌妻早已哭腫了雙眼。
沈烈本來是要給岳父披麻戴孝,卻被四舅哥攔住了。
在這個年月,女婿給岳父守孝這種事也沒個明確的說法,大致來說,這是一件很委屈的事。
全靠女婿們自覺。
而去了官。
一門心思打算回鄉守孝的張簡修,決然道:“女婿不跪丈家墳,不能讓你來披麻戴孝,世上沒這個道理。”
沈烈知道。
他的這位四舅哥是怕因此引來言官攻訐,耽擱了他的前程,畢竟涉及到孝道……
萬萬不能犯錯。
而一行人徐徐而行。
臨別時。
張簡修便又向著妹子,訓斥了幾句:“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你且在京城相夫教子,好生過日子……回去吧。”
一番依依惜別。
真情流露。
沈烈卻忽然心中一動,將張四哥叫到一旁。
見四下無人。
沈烈便附耳道來,叮囑了一番:“四哥……你和眾位兄長回鄉守孝,也別忘了派幾個人,去……琉球一行。”
張簡修微微錯愕,本能道:“去……琉球?”
一時間。
張四哥臉色有些茫然,咱老張家在琉球好像沒什麼親戚朋友啊,去那地方做什麼?
這是幾個意思?
這話裡話外,可是透著玄機呢。
而沈烈卻無比認真,又交代了一番,輕聲道:“此地說話不太方便,日後……再聯絡。”
張簡修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便翻身上馬追上了棺槨,長長的送葬隊伍背對著朝陽漸漸遠去。
而沈烈則抱住了哭暈在懷中的嬌妻。
好生安撫了一番。
心中亦是百味雜陳。
“來人。”
將嬌妻託付給了義妹嶽玄兒,叮囑芸兒好生照料著。
沈烈便也翻身上馬。
帶著護衛們急匆匆趕去上任。
一個時辰後。
北鎮撫司。
原指揮使張簡修的私人物品,早已被張府下人收拾走了,留下了一間擺滿了各種交接公文,官方大印的官廳。
還有一個用來休息的套房。
隨著新任指揮使大人前來上任,同知,籤事,鎮撫使,各大衛所千戶,百戶都到齊了,黑壓壓的站在了院子裡。
氣氛是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