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資格,我總要了了他們的心願,才能堂堂正正叫一聲爹孃。”
嫣然想再問他們的心願是什麼,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那二人既然不得善終,柳尋仙想做的無非就是報仇。既然柳寒煙死在皇家手裡,他要報仇的物件,必然也是皇家人。
冤有頭債有主,先皇與昭奉皇后都已去世,這筆賬還能找誰清算?
難道柳尋仙想殺的是當今皇上?還是他口中說的那個維王?
一想到歐陽維,嫣然的頭又開始痛,初始只是絲絲,腦子裡卻漸漸閃出亂七八糟的片段,所有的片段裡都只有一個人的影像,或喜或悲,或憂或怒,最終定格在一個飄落花雨的桃花林,那人站在樹下,月白龍衫,青絲映桃花,環佩玉飾,名目眩驕陽。
原來這就是歐陽維。
痛不欲生的滋味來的如此強烈,嫣然抱住頭叫出聲。
柳尋仙忙衝過來摟住她,嘴裡亂七八糟地問,他的悅聲漸漸把她腦子裡的人影擠了出去。
她出了一身的汗,疼痛終於慢慢平息。
“你想到了誰?”
嫣然卻不想回答,隔了半晌才反問一句,“你還殺蘇丹青嗎?”
柳尋仙嚇了一跳,“你想起蘇丹青了嗎?”
“沒有沒有。”嫣然連連搖頭,“我什麼都沒想起來,就是突然覺得有點頭痛。”
柳尋仙伸手捏她的脈,“調理神思的藥,你怎麼停了?”
“何瓊告訴你的?”
他眉頭皺的緊緊的,嘴角卻還留著笑,生怕她不自在,問話也帶著忐忑,“你不想記起從前的事了嗎?”
話問的這麼直白,嫣然無從迴避,只好把頭緊緊窩在他懷裡擋住表情,“無論想與不想,記起從前是遲早的事。湯藥開始見效時我就停用了,總覺得能想起來未必是好事,不如拖一時是一時。”
拖的了一時怎麼能拖得了一世,她腦子裡的血塊早晚要融掉的。
柳尋仙心中一澀,舌頭也跟著苦起來,“維王身子垮了,殺蘇丹青的事暫時未提,只怕他回京養好了病,還是會不依不饒。”
“你去藥王莊時,能不能也帶我同去?要是我親眼見到蘇丹青都沒法對面相識,你殺了他想必也沒什麼了不起。”
這些天讓她頭疼的人,從來沒有蘇丹青,她甚至懷疑他們的過往是否真像柳尋仙擔憂的那般愛戀糾纏。
倒是歐陽維……
她不敢重蹈覆轍再多想這三個字,慌忙開口找了個話題,“你教我吹簫可好?”
柳尋仙將人從懷裡拉出來看她神色,確定無恙後才又彎起嘴角,“你想學,我自然傾囊盡授,只不過,你拿什麼謝我?”
難得高山雪冷的閣主大人眼中現了一絲狡黠,嫣然的心情也跟著轉好,“小女身無長物,不知閣主大人想要什麼?”
“以身相許吧。”
她以為他開玩笑,本想胡混過去,看到他認真的眉眼,調侃打岔的話如鯁在喉,不知說什麼好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就算你真以身相許,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得起。”
嫣然還來不及回應,柳尋仙就改了口,“你教我寒劍劍法,我教你吹簫,等價交換,絕對公平。”
聞名天下,業已失傳的寒劍劍法,他這麼開口要的隨意,還說什麼“等價交換,絕對公平”。
嫣然似笑非笑,寒劍劍法本來就是柳家的,教了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學,以你的武功造詣,何必畫蛇添足?”
柳尋仙一派淡然,“能學幾分就學幾分,想做柳家人,連幾招寒劍都不會,是對先人的不敬。不瞞你說,我從前看他練劍,就曾躍躍欲試來著。”
嫣然見柳尋仙志堅意決,就悉心將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