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
白衣勝雪的李玄策走來,面色平靜道:“武德眼裡只有利弊,沒有感情,如果替百姓復仇對他有利,他就會出手。
如果對他不利,他非但不會出手,還會死保姬未央,藉此搭上姬氏的線…
就像他讓您出手救承安一樣,如果陳留侯當時沒有來尚書府,您和承安都會死!”
說到此處。
李玄策臉色複雜道:“岳父大人,既然已經選擇承安,就不要再猶豫了,落子無悔!
以承安的性子,兩頭下注恐怕什麼也得不到!”
“我明白的!”
夏侯緩緩道:“只是陛下心思如淵似海,修為深不可測,無論是做秦王還是做皇帝,或許會有一時低谷,最終的贏家卻總是他。
如果他能夠成功走出太極殿。
絕不會讓一個對他懷有恨意的逆子繼承大寶。
我的死活無所謂,可跟隨我逃出長安的舊部,我必須要替他們尋條活路!
你和蘇相密談過,也失敗了不是嗎?”
“蘇師說…他不會和承安為敵!”
李玄策道:“而且武德也未必能贏,就在剛才,雍州有訊息傳來,陳留侯率兩千黑騎屠了世家近萬修行者,包括宗師境的寧州寧晉陽、濟州孔時,雍州甄大年,還有帝族姬七奴…
陳留侯府的底蘊,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
“什麼?”
夏侯臉色微變:“帝族使者死了?那這女人又是誰?”
“這女人是帝女姬未央,十八歲躋身化虛境的帝族嫡傳,居帝星三重天之上,身份貴不可言。”
李玄策臉上路出淡淡的嘲諷:“所以岳父大人想用這女人看武德之心,看武德的實力,多半是看不到了。
以她的身份,如果殺的不盡興,武德大概會親自替她捉人,讓她殺個痛快!”
“陳知安糊塗,大敵當前,怎麼能招惹帝族?”
夏侯花白鬍須抖動,雖然聽起來挺痛快,但從理智上來說,陳知安此舉十分愚蠢。
“陳留侯不是白痴,他既然敢殺姬七奴,自然是因為無懼帝族雷霆之怒…”
李玄策幽幽道:“我甚至懷疑,陳阿蠻之所以一直沒有對武德動手,不是因為沒把握,而是沒必要。
還有可能,他在等…”
“你真這樣想?”
夏侯面色微變,他從不懷疑李玄策的判斷,相識二十多年,夏侯從沒見過李玄策出過錯,算無遺策。
不然也不會非要把還在襁褓中的閨女嫁給他。
甚至為他不惜違抗武德的旨意。
沉默片刻,夏侯低聲問道:“你認為陳阿蠻在等什麼?”
“等敵人跳出來送死…”
李玄策幽幽道:“武德也好,世家也罷,他們都很有耐心,只有在認為有勝算的時候才會跳出來…
所以岳父大人,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
“好吧…”
夏侯嘆息道:“你和殿下都對陳留侯府信心十足,你們一個是我將身家性命寄託的未來君主,一個是我女婿,我除了和你們一條道走到黑,還能怎麼辦?”
“多謝岳父大人。”
李玄策道:“既然岳父大人做了決定,那小婿就放心了。”
說完李玄策轉身離開。
走到一半,他回頭道:“岳父大人依舊可以把落陽關被屠的訊息上呈太極殿,看一下武德到底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另外…
河間白家、青州楊家、荊州薛家、蒼州華家…小婿來前,已讓他們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拿下寧州。
大戰將起,小婿不希望隊伍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