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
轉眼入了深秋。
聖墟已經開了一個月。
姬無道在崖底坐牢,而聖墟外的陳知安卻過得很舒心。
安嵐在青樓瘋玩兩日後,終於想起自己還是個母親的事實,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張羅著給陳知命和鍾言補辦了一場婚禮,拖拽明月不算,又把那四位倒黴催的仙子請下來跳舞,還廣邀帝族來賀,並附上了禮品清單。
聖級不死蠶褪、蛟龍角、鳳凰羽、麒麟須諸如此類。
帝族們熱情響應,含淚送來諸多聖級珍藏
連席都沒吃就回了帝星。
道門太上掌教清雲子也送來他親自打磨的同心鎖,只口不提答應姬無道求親的事。
安嵐當著他的面將同心鎖捏成了碎片。
更是一言不合出手,拖拽他進入天外。
只見天外星河顫動,截天指將清雲子顯化的道祖虛影硬生生磨滅了大半,如果不是道門內有鐘聲響起,清雲子可能要無。
那日,安嵐站在天外,腳踩星河,白衣勝雪,遺世獨立,絕代風華,冷冽目光掃過諸帝星和道門,氣焰囂張。
並讓那些藏在暗中的老不死們小心點,她才三百多歲,誰敢趁她不在欺負她的崽,她回來就砸碎誰的龜殼,踩死他們的徒子徒孫。
一人威脅整座天下。
此後她用帝族送來的聖級珍藏給家裡小崽子們縫了一件聖衣沒有花裡胡哨的功能,聖衣也不好看,縫縫補補醜陋不堪,但勝在一個皮實
永安元年十一月初一。
墮仙安嵐託著返生棺從白帝城進入聖墟,返生棺內躺著身受重傷的陳阿蠻,身後跟著雙手攏袖的老管家黃老狗。
安嵐和陳阿蠻離去後。
劍閣之主陳知命和鍾言也帶著劍魁老李回到黑水城。
妖主陳知冬騎著金翅大鵬離開長安,不知所蹤。
陳留王陳知安宣佈閉關,辭官歸隱,不再理會朝政
只一夜之間。
顯赫無比囂張跋扈的陳留王府大門緊閉,分散四方,只剩下早已被世人忘記的陳知白獨自一人坐在藏書樓
“那狗賊,終究還是去了。”
白玉京兩儀殿,李承安看著下面空蕩蕩的椅子,臉色有些難看。
他以為陳知安只是去聖墟耍一圈,掩人耳目才宣佈歸隱,沒想到那狗賊卻把禮部侍郎的官袍都退了回來,一副真就要遠離朝堂的模樣。
只留下一封信就消失在了長安。
“關於大唐帝國的若干種猜想,強國六年計劃!”
李承安看著手裡的信。
莫名想到四年前在清樂坊接過<勾欄搞錢六要素>時的場景。
當初他雖然看中了陳知安描繪的青樓,但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替狐朋狗友站臺罷了
誰能想到當初的無意之舉,卻給投了個皇帝回來。
沉默許久,李承安從龍椅起身,拾階而下,鄭重將手裡的信交給蘇如長揖躬身道:“蘇相,大唐帝國的未來,就交給您了。
要人要錢朕都全力支援。
舉國上下,膽敢阻永安變法者,無論皇親國戚還三公九卿,蘇相盡誅之。
六年之後,朕要親率大唐鐵騎北上荒原,西進佛國,南下巫州,將我大唐龍旗插遍大荒天下。”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蘇如起身雙手接過,這輕飄飄的信封,彷彿重若千鈞。
從他布衣入朝時起,就一直在等著這天。
他曾經以為武德會是支援他的那個人,可蹉跎半生,他越來越絕望,滿腔熱血也被消磨殆盡
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施展抱負,命如草芥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