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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想到她怎麼說也是把自己跟朱父的關係弄僵的罪魁禍首,心裡還是憋屈得很。

方姝享受了方老太太的特別福利,在各個部門學習,從客房到前廳到餐飲,跟酒店的清潔工一樣,無處不到。她是個特別勤奮好學又擅長交際的人,隨時拿著筆和本,絲毫沒有擺大學生的架子,先者為師,逢人必問。在部門學完,她還會來財務室,實踐財務知識。

兩個人整天在一起做作業,一個願教,一個願學,儼然一對“沒成母女,遺憾蒼天”的老小女人。

財務室裡出現了一老兩小,從此變得燈火通明,天一黑,三個人便開始聚在一起上補習班。剛開始,保安部的人轉鍾時來檢查,以為這裡的人不愛關燈,後來查明情況,這裡便成了免檢區,燈開到大天亮也當有人在上夜班。

九點半,有人敲響了門,隨後進來一個客房部的文員。等她的身子徹底進來,隨她進來的還有右手上提著的蛋糕。她朝方姝迎面走去,說道:“明天是你生日,我明天休息,所以提前送給你了。”

方姝接過蛋糕,像是接過了一枚求婚戒指般甜蜜,連連說道:“謝謝,真的謝謝,太謝謝了。”

人激動了就是這樣,一句“真的太謝謝你了”非要分三次謝。

文員走後,方姝補充道:“昨天我隨便跟她提了一下我的生日,沒想到她去買蛋糕了,真沒想到,太感動了。”

隨之而來的是方母的電話,母子倆使用的是上海話。朱楠覺得比波斯文都難懂,偷聽了半天,以表情猜語境都沒半點頭緒,僅聽懂了最後一句被轉換過來的普通話:“放心吧,有人給您女兒送蛋糕啦。女的。”

朱楠看完了,也聽完了,看著這個才來不久的女生跟她面前的蛋糕,直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心想:“如果我在生日前一天跑去對全酒店的人鄭重強調,大概也不會有人給自己送點什麼感動吧。”

第三十章

朱楠的單人寢室在三樓,以前是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酒店裡幾年來所有的帳單和廢紙全仍在裡面,想走到最裡邊都得翻紙山越紙嶺。他嫌跟幾個男人住在一起不安寧,幻想擁有一間單人房間,幻想久了,靈感激發了出來,遂決定把那間房整理出來私自使用。四個月前,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整天泡在裡面,硬是把它清理了出來,再配上幾樣傢俱,紙房便成人房了。

上個月,候園園為了找一張餐飲帳單,觀光了朱楠的房間,離開時大嘆道:“你這腦袋真夠厲害的,整天跟這麼多單子睡一起。”

朱楠不好意思的笑笑,聽到“睡一起”三個字,犯了色戒地想:“可惜我不能把那些單子擺成你的形狀陪我睡。”

方姝是財務世家長大的女子,對雜亂無章的東西有天生的牴觸感。她光顧了兩次朱楠的房間,看到那些七零八落的單據,頗為憤慨:“你這也能睡啊?這些碎紙什麼的都能發出有毒氣體的。我看要清理清理。”

朱楠覺得自己為了這房都花了三天心血了,夠對得起它的,搬了一個大櫃子放在床頭,把各種各樣的單據全仍到櫃子後頭。所以,站在門口看這間房,還像是人住的,走進去觀摩,便是“半邊垃圾半邊人”的景觀了。

六點半,朱楠在房裡看雜誌,方老太太跟方姝闖了進來,提著一桶水和拖把,笑眯眯的說道:“我們給你來升級房間了。”

兩小開始按照一老的吩咐清理起來。那些單據很多都是可以當廢紙賣掉的東西,但上面盡是酒店的機密,所以得先碎掉。清理的主題便成了撕紙。

撕掉一封不再浪漫的情書或是一張相片是件很輕鬆的事,但要間連不斷的撕幾個小時的紙,就不那麼容易了。朱楠撕了一個小時,看著還有一大半完好無損的紙,氣得想放一把火把它們燒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