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到而已。”
“南郡王這是要去錦陽殿麼?”殷素兒一直邁著步子緩緩地走著,卻發現蕭瑾南和自己的步伐邁著的方向一致。
不料,蕭瑾南卻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薄唇微啟,勾起淺淺的弧線:“問瑾南去哪兒麼?去長公主心裡。”
說著,那黑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邪邪地瞥向殷素兒,閃亮的眸子盈滿了星月般的光輝。
殷素兒並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便也一手搭在了蕭瑾南的肩上,勾起魅惑人心的眸子直直的望住他。問:“那南郡王現在知道該如何走進本宮的心裡了麼?容易走進嗎?”
她唇角勾起的笑容妖嬈無盡,而他也薄唇微啟,勾起淺淺的微笑的弧線,只是那笑容很輕柔,似乎帶著紅木棉的清甜氣息,絲絲飄來,又在無聲之間絲絲飄散而去。
只覺得如清雲流月一般的目光靜靜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目光所到之處,如清甜的泉水緩緩流淌……
“似乎很難到達呢,長公主的心。雖然知道還是有路可以通向長公主的心的,可是路途會是很漫長很艱難,一不小心瑾南擔心自己會迷了路。”
這樣的他,微微的蹙著眉頭。似乎很認真的在解釋,又似乎這一番話根本無關風月,叫殷素兒捉摸不定。
身後,忽地傳來了幾聲響亮的擊掌,一聲聲熟悉的豪邁的笑容穿過雲霧,響徹殷素兒的耳畔。
剎那間回眸,是赫連政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彷彿幽潭一般深不見底。
蕭瑾南看到是赫連政,只是微微的行了個禮。卻聞赫連政豪邁言道:“南郡王說的話極有道理,正是朕想要一吐為快的!”
身著白色長衫的少年定定地望著赫連政,似乎他只是在說笑,可是他並未答話。只是殷素兒淺淺一笑,“皇上和南郡王你們就快別拿我說笑了,正是要去錦陽殿見皇弟,卻見南郡王也是錦陽殿的方向走著,便一同前行了。”
殷素兒媚眼兒一拋,道:“既是皇上也來了,就一起走罷。雨後的景色迤邐,也別去錦陽殿裡悶著了,整天兒的。我們一同去翠勻湖走走吧,現在的湖面定是有一派空濛清麗之境。”
說著,殷素兒便拉著兩個大男人去了翠勻湖上的橋上走走。
直到快傍晚,殷素兒走的有些累了,恰逢凝春又去叫走了蕭瑾南,殷素兒才和赫連政一起又回到了蘭馨閣。
赫連政坐在內室的桌旁,靜靜地抿著茶水,忽的問:“今天為何想起去找朕了?”
說完,唇角不禁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
殷素兒卻是不緊不慢地,“只是想找皇上聊聊心事,那皇上呢?怎麼會雨後捨得從那錦陽殿裡出來了,不然又怎會碰巧遇到我和南郡王?”
她一個“我”字不輕不重,卻輕輕地緩緩地敲進了赫連政的心裡。
好像是三年前,他已經不曾再聽到有人在他的面前稱“你”與“我”,“君”與“臣”似乎已經貫穿了他整個全部。
可是今天又聽到她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心裡猛然有什麼東西上下的搖晃了一下子。赫連政平復了心情,才笑著說:“只是想你了,所以就想走出錦陽殿去蘭馨閣找你。這……又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覺得很美好,想見到她就可以踏出錦陽殿去找她,想與她說話就陪著她一起到處走走。只是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暗一些。
殷素兒望著閣外春風從窗欞拂過,夜入闌珊,她起身忽然起了興致。“如果我真的與皇上心有靈犀,那麼皇上可知道殷素兒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
她只自己一個人在赫連政面前的時候,才能夠這麼自稱殷素兒。可是當她每每面對赫連訣的時候,她即便什麼都不說,卻是作為殷素兒在心裡說出了所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