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個人的記憶可以僅僅地停留在以前。中間的一段不美好,被醜化的記憶都可以那麼輕易地被刪除掉。
殷素兒就是選擇了遺忘過往的不愉快,來騙取赫連政片刻的信賴和遺忘。好像,一年來自己不是被赫連政禁錮在這蘭馨閣內當一個活死人;就好像,前些天不是自己被赫連政逼迫承歡,還喝下了黑乎乎的湯藥;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她還是那個一心裡只有赫連政的傻女人。
赫連政遲疑,“朕昨晚,並沒有來過。”
他仔細一想,昨晚是自己在錦陽殿內,夜深了是文貴妃來了寢殿伺候了他。他還幾乎深深地感動,至少在殷素兒躲避著自己的時候,文貴妃還是對自己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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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4 朕會好好補償你
v145 你本不配擁有她(2更)
赫連政一把奪過蕭瑾南手中的杯盞,潑在了一旁的地上。反而狠狠衝他道:“你這般悠然自得地飲茶,將朕的顏面置於何地?”
蕭瑾南顯然被赫連政這一極為不禮貌的舉止驚住,臉上訕訕一笑,甩了甩衣袖上沾染的茶水道:“皇上莫腦,莫腦。皇上且聽瑾南說嘛。”
“你說,若是你今天不給朕說出個所以然來,不讓朕聽得心服口服,你就別想要好好地和你的春,夏,秋,冬,安靜的在這南宮閣待著了。信不信朕在三個時辰之內讓你這南宮閣變成了南榭臺?”赫連政囂張道。
南榭臺一聽便是個歌舞的地方,倒是苦了蕭瑾南了。
他苦澀一笑,道:“其實皇上在來我這南宮閣之前心裡便已經有了想法了不是麼?只不過是要來這裡聽著瑾南和皇上的想法的相同之處,卻是偏偏要瑾南說什麼讓皇上心服口服的話,是要為難瑾南了。”
蕭瑾南在這皇宮裡,幾乎是蕭應薔來的時候他就跟隨了妹妹來了這皇宮。其實,蕭瑾南卻還是比妹妹蕭應薔還要早一些認識了赫連政。他對於赫連政的脾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赫連政生xing疑慮,多愁善感。
“皇上拿不定主意便聽了朝臣們的話罷,祁陽郡公戰功赫赫,那外敵若是聽到了祁陽郡公出戰,怕是連魂魄都嚇破了。幾乎是可以不戰自勝!”蕭瑾南笑了笑,說:“瑾南想,那些外敵恐怕是被朝廷裡的一些張狂的官員給透露了風聲,知道祁陽郡公是在南疆帶領著狼獅將帥們守邊,才敢猖|狂。”
蕭瑾南說的這一點,赫連政也想到了。
絕望之時,赫連政卻一手握住了蕭瑾南的衣袖。凝眸深鎖,問:“你以為朕去天牢裡看他,求他,他會答應朕去阻擋外敵麼?”
足足一年光景的天牢囚禁,一年光景的心頭之恨,豈能夠那麼容易就化解?
可是當赫連政再次出現在赫連訣的視線中,天牢的牢門被開啟,赫連訣看著緩步像他走來的赫連政時,他還是面無表情的冷峻的叫了他“皇帝”。
“她過的一切都好,朕對待她,勝過蕭貴妃和文貴妃。朕算是對得起你,只是……她好像還時常掛念著你,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了,也會半夜驚醒過來,呼喊的,還是你的名字。”赫連政紫光龍袍下的雙拳緊握,面上的表情卻是那般的駭冷,嚴肅。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卻憑著對一個女人的意念。
赫連訣無聲淺笑,“皇上對臣說這些有何用?不過是海市蜃樓的笑話而已。”
一年多來,他看透了許多。赫連訣甚至想,如果可以回到從前,南疆的那段日子,他要麼寧可從未見到殷素兒,要麼寧可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將她死死地箍住,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管繁華萬般,不管明日蕭條。
可是,他既沒有絕情冷血,也沒有溫柔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