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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豐衣足食之後,下一步該琢磨些什麼呢?

錦衣玉食的生活,蘇昊前世也享受過,在明朝混得再好,能有名車嗎?能有愛瘋五嗎?能坐著飛機去馬爾地夫曬太陽嗎?

位極人臣,這更不是蘇昊追求的事情,其實在他穿越之前,也已經能夠享受副局級的待遇了,如果他想當官,到部裡去當個副廳長是毫無障礙的事情。然後,按部就班地升遷下去,退休前混個副部也不算太難,但這又有何意義呢?

從選擇學地質的那天起,蘇昊的興趣就集中在自己的專業上。在他看來,從厚厚的巖層下喚醒沉睡億萬年的礦藏,或者在亙古荒原上勘測出一條鐵路線路,那種成就感才是最值得人去追求的。他還記得第一次野外實習時,一位老地質隊員教給他的歌:

是那山谷的風

吹動了我們的隊旗

是那狂暴的雨

洗刷了我們的帳篷

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

戰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

背起我們的行裝

踏上了層層的山峰……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一群精壯的漢子們扛著三角架,背著地質包,唱著這首歌走向莽莽群山時,那種驕傲、那種自豪、那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感覺。

陰差陽錯,他這樣一個21世紀的地質學家來到了400多年前的明朝,回想起後世中國因為國力衰敗而遭受的凌辱,回想起一代代人為了振興國家而付出的汗水甚至生命,他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改變這一切!

趁著大明還沒有衰落,趁著西方列強還剛剛崛起,他要讓歷史的車輪走上另一條軌道。

我能夠改變的也許只是一點點,但它終將撬動整個歷史!蘇昊在自己的心裡默默地想道。

方孟縉和吳之誠他們想的事情遠沒有蘇昊那樣複雜。在他們的心目中,大明仍然是一個泱泱大國,所謂佛郎機,好吧,就像蘇昊介紹過的,還有什麼英吉利、法蘭西、尼德蘭之類,不過是一些小國而已,人口不過百萬,國土不過相當於大明的一府一州,它們能翻騰起什麼浪花來?

「改之,嗯,這個表字不錯。」吳之誠點頭稱道,「改之,以後老夫就以此字稱你,你不會怨老夫冒昧吧?」

「豈敢豈敢,老師稱學生的名字,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蘇昊答道。

有個字,蘇昊倒是省了與這些老傢伙打交道時的尷尬了。方孟縉一口一個「蘇小哥」地稱他,吳之誠則叫他「蘇公子」,都顯得太過生份。但要讓他們直接稱自己的名字,好像又不太客氣。現在有了一個字,對方就可以稱自己的字了,這更符合長輩稱呼晚輩的規矩。

按照古制,男子要到20歲行冠禮之後,才能取字。字是用來表德的,一般講究名成乎禮,字依乎名,名是字之本,字是名之末。不過,蘇昊作為一個穿越者,也不懂這麼多規矩,再說,到了晚明時期,許多古制都已經被拋棄了,十幾歲的人起一個字,也是常見的事情。

書院裡那些被挑選出來去參加打井的生員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正在院子裡等著呢。見蘇昊等人從膳堂出來,生員們紛紛聚攏過來,先向吳之誠、方孟縉行禮,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對蘇昊問道:

「蘇兄,不知這勘井之事,需要哪些學問?」

「蘇師爺,聽聞這西學頗多詭異之處,與我大明學說可有衝突?」

「師爺,你看以我等之才學,隨師爺你學習數日,可能獨立做事否?」

「……」

大家雞一嘴鴨一嘴,鬧鬧哄哄。吳之誠有待喝斥一聲,蘇昊擺擺手,把他攔住了,自己微笑著對眾生員說道:

「各位兄臺,西方學說的確獨樹一幟,但以我中華學子之智慧,要精通西學並超越之,並非難事。各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