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掌心中一凜,收掌橫飄一丈。“噗”一聲響,身後兩名大漢狂叫著滾倒,渾身是火,鬼叫連天,活活被燒成兩具焦骸。
方逸君劍誅兩賊,突覺身後寒風壓體,他清叱一聲,
“回頭望月”一劍疾點,左掌一登,先天真氣隨掌而出。
五陰鬼手向下一沉腕,左掌千招“袖底翻花”疾拍而出。
“澎”一聲巨響,劈空掌勁接實。五陰鬼手挫後三步,方逸君飛退近丈。
五朵銀花斃了兩賊,妙手飛花氣得哇啦哇啦直吼道:
“浪貨,你用大爺的暗青子打你大爺,這還了得?打!”五朵銀花脫袖而飛,發出刺耳銳嘯飛射伍雲英。
她一手拉下披風,右手運劍,只一兜一掃,五朵銀花全被披風捲落,劍氣如虹,猛襲妙手飛花胸腔。
妙手飛花只好拔劍一絞,橫飄八尺,怒叫道:“大爺幸而沒將子午六陽針讓你騙去,你真要我下手傷你麼?這東西連大爺也沒有解藥,你還不棄劍?”他左手袖底現出一根細小的紫銅管,管口略向外吐。
她左手舞著披風,嬌叱一聲,揉身直上。如在以往,妙手飛花絕不是她的對手,可是目下腹中不便,行動拘束,又不敢運混元氣護身,真是苦也。
六名惡賊圍住夫婦倆狠鬥,江下的荊州三龍也上了岸,他們無法將三弟被真氣打穴的穴道解開,惡狠狠地舞著分刺,加入搶攻。
方逸君力敵五陰鬼手,已經自顧不暇,老賊的“寒魄誅心掌”,湧出徹骨寒流,左手五指伸屈,專找胸腹大穴和經脈,他那“玄陰絕脈手法”確是可怕,指尖掃中處,保證有死無生。方逸君一劍一掌,仍難將老鬼一掌一爪擋住。
另六名狠賊圍住伍雲英,想得到苦也。
正在狠鬥,兩人已快相隔五丈之遙,雙方已不能相顧了。
突然伍雲英感覺腹痛如裂,剛一劍崩開伏虎掌沉重的虎鞭,手腕一麻,氣血一翻湧,她“哎喲”一聲,屈腿便跪倒了。
荊州三龍大喜過望,兩把分水刺閃電似遞到,他倆要為兄弟報仇,猛刺她雙肩下巨骨穴。
“不可傷她!”“叮叮”兩聲,妙手飛花凌空撲下,長劍震開左右兩把分水刺,單足一落地煥然轉身,戟指向伍雲英腦後暈穴點去。
他手指剛距她腦後三寸,突然他“哎呀”一聲狂叫,指尖鮮血泉湧,同時左頰旁血流如注,側躍丈餘,臉上陣青陣紅,幾如厲鬼。原來兩枝木刺,貫穿了他的指尖和左頰,勁道奇猛,痛得他失聲狂叫。
“住手!”聲如炸雷,直薄眾人耳膜,令人心膽俱落。
眾賊渾身一震,火速躍出圈子。
五丈外,不知何時來了兩個灰色人影。一個是年近百齡的老頭兒,灰色長衫,足踏多耳麻鞋,臉如松風古月,白髮銀髯飄飄,看去不像個練家子,倒像個和藹的長者。他手中輕擺著一根刺條兒,顯然妙手飛花捱了那兩刺兒,定是他老人家所賜了。
另一個灰影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身穿灰布直裰,下身是燈籠褲,足下是爬山虎快靴,揹著個小包裹。他臉如朗月,虎目劍眉,唇紅齒白,玉面瓊鼻,假使不是他穿的衣衫像箇中年人,看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三四。
五陰鬼手只道來了什麼頭如笆斗,眼似鋼鈴的武林高手,先聞聲確是嚇了一大跳,這是內家無上絕學以聲克敵嘛,再用兩分勁,後果不堪設想。等他看清原來是一個糟老頭,和一個大姑娘似的青年人,不由氣往上衝,頃忘利害,陰森森地跨前兩步,冷笑道:“什麼人,敢管我五陰鬼手中天豪的閒事?活得不耐煩了,是麼?嘿嘿!”
老人家沒理他,向青年人問道:“志平,這是什麼人?”
“稟伯父,這廝是太白山一霸,手底下馬馬虎虎過得去,寒魄誅心掌也算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