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竟敢在我老人家身後遞劍,老夫要你寸裂而亡,以警來者。”
葉若虹強提真氣,踉蹌後退,額上大汗淋漓,一步步後撤。
老魔喳喳笑,又道:“老夫本想借你之口傳訊江湖,豈知你定要往枉死城中闖,耽誤了傳信之責,老夫又得另找有緣人,傳老夫將出中原的訊息。小子,你嘗過寸裂而死的滋味嗎?”
葉若虹剛想發話,豈知林中傳出了一聲哈哈長笑,接著有個熟稔的口音說:“喂?老傢伙,你曾經嘗過了嗎,”
葉若虹只覺心中一舒,忙向側一閃。
密林相距只有五六丈,這時出現了只掩一塊虎皮的野人,金黃色的落霞,映得全身反射出閃閃金光,他手中持著一根三尺長的鴨卵大樹枝,正臉含微笑,泰然自若地走近,速度不徐不疾,極有風度,仙海人屠突然臉色變得更黑,綠眼中兇芒盡斂,逐步後退沉聲道:“你這野種,又要管老夫的閒事嗎?”
野人並沒生氣,仍是流露著不知其然的微笑,說道:“在你要殺人之時,總是碰上了我,真巧?你還是逃命去吧,只要地下有死屍,我絕不許你活,你信是不信?”
仙海人屠突然疾衝而出,糾龍棒一記“橫江阻流”,上取腰下指腿,沉重的兵刃在他手上,變得極為輕靈。
野人一聲長嘯,猛地一棍硬劈,捷逾電閃,一晃即至。
“啪”一聲響,木棍擊中一隻龍首,兩隻龍角連著上唇,竟然不見了。
仙海人屠怒嘯一聲,飄退八尺,在嘯聲中如飛而遁。向右側山脊逃命。長空裡,仍傳來他淒厲的語音:“野種,總有一天你要後悔!”
野人沒追,向葉若虹微笑道:“你們走吧!我送你們下山。”
葉若虹和剛爬起的葛如山,全被他那一棍的糾龍棒首神奇功力,驚得呆住了。
野人含笑發話,葉若虹方陡然驚醒,一躬到地說道:“兄臺神勇,再次及時出手,再生之德,不敢或忘。”
野人回了一禮,道:“天色不早,走吧!些須小事,不必介懷。”
他領先下山,舉步從容,但甚為迅速,恰好讓兩人以九成功力跟上。
一面走,葛如山一面嘮叨:“小子,為何不告訴我們你貴姓大名?”
“別問,我自己也不知道。”野人答。
“怪!哪有不知自己姓名之人?”
“我就是怪,就是不知。”
“你是怎麼到這窮壑絕域裡來的?”
“不知道。”
“又是怪。”葛如山直搖頭。
“我到這兒三年了,當我懂人事之時,就在這一帶窮山惡水裡,只有一個老人在我身邊。”
“你到這兒才三年?三年剛開始懂人事?胡說八道。”
“信不信在你,所以我說不知道我是誰。”
“你身邊的老人,怎麼對你說的?”
“說些我不懂的廢話。”
“你在山中怎麼生活的?”
“喏!就這樣生活。”
人影一閃,野人撲向草叢中,人影重現,他手中多了一隻母山維,和五枚雉蛋。
野人向兩人咧嘴一笑,敲破蛋倒人口中,雙手齊動,山雉片刻成了血淋淋的裸肉,肚腸一除,只片刻間,便成了野人腹中之食。
他拈草拭淨手上血跡,說道:“這與你們漢人不同,是嗎?”
“你也該是漢人。”葛如山俸俸地說。
“我不知是與不是,反正仙海附近的人,不管是漢回蒙羌,皆與我不同。”
“你在仙海附近居住?”
“是的,仙海附近漢人也不少,我與他們都熟,但極少往來。”
“哦!怪不得你會說蒙話。”葉若虹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