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交椅上落座,含笑向左首錦墩舉袖虛抬,說:“壯士請坐。”
“草民不敢。”逸雲躬身答。
“華壯士,本蕃易便服相見,意在彼此免受拘束。武林中人天性豪爽,壯士不會令本蕃失望吧?”
逸雲只好謝坐,側身坐下了,青虹劍客與謝韜,則在王爺左右分立。
逸雲取下珠寶囊,擱在案上說:“昨夜冒犯王爺虎駕,草民罪該萬死;但為情勢所迫,尚望王爺恕罪。草民昨夜走後,聽謝兄說曾來了兩個夜行人,驚擾王爺虎駕,可否讓草民察看屍體?”
“可惜走了一個,那人竟能深人寢宮附近,大出本蕃意外;如無壯士臨行關照,他們可能成功了。帶屍首!”王爺不勝含怒地叫。
人還未帶上,逸雲已著手將珍寶囊開啟,一面說:“上次在高泉山截留下金毛吼的包囊,草民特來呈繳,其中除了在陝州以六百兩銀票賣出一顆珍珠外,全在這兒。”
囊一開,上千件奇珍全堆在桌面,寶光耀目,令人眼花繚亂。除昨晚已呈繳了的首飾盒外,另三個也在內,其中當然有沒有尾巴的玉麟。王爺的眼睛,頓現光彩。
所有的人,全被這些珍寶驚住了。王爺用手撥動說:“這些東西並無大用,但價值千萬,金毛吼這惡賊,為了這些東西,不知傷了多少人命,造了多少孽。壯士對這些寶物,有何打算?”
“草民請王爺行文於天下,使物歸原主。”
“不必了,凡藏有珍寶之人,絕非升斗小民,壯士可留為後用。”
“草民浪跡天涯,不需此物。如王爺不將物歸還原主,可否將其變換金銀,用之救濟貧民,也是王爺一場功德。”
“好!本蕃定然辦到。”
“草民請求王爺,赦免太陽老店店東之罪。”
“本蕃即下令河南知府,立加釋放。”
“謝謝王爺。”
這時候,門外兩名護衛,已將屍首抬入廳中放下,並將一把寒芒閃爍的分水刺擱在一旁,行禮退出。
逸雲一見分水刺,驚叫道:“是他!”。
“誰?”王爺問。
“死者叫弱水神龍駱嘯天,乃是祁連隱叟的好友。”
謝韜一驚,急問道:“祁連隱叟宮寧麼?”
“正是他!”
“怪不得另一人劍氣澈骨奇寒,可能就是那老魔;”
逸雲倏然站起,說:“他們現在龍門奉先寺左近匿伏,草民須追上他們。”
“血案與他們有關!”王爺問。
“八成兒是他們,因宮老魔與草民有殺徒之恨,他們今晨已離開洛陽,這些天他們住在水和坊關洛老店中。前晚出事,他們在店中即不安份,王爺可派人前往店中細查。”
謝韜介面道:“啟稟王爺,卑職即率人馳往龍門。”
“好!傳令下去,呼叫府中鐵騎。”王爺答。
“請帶二十具連弩,由草民動手拿人,如成人不突圍而走,請勿插手,以免多傷性命,可用連弩攢射,切記不可近身拼搏,賊人中無一庸手。”
“卑職即伴同華壯士前往。”青虹劍客介面。
逸雲告罪出廳,提入青虛子放了,稟道:“草民擒得一名仇家,其中定有隱情。因這人並不認識草民,不知因何竟知草民行蹤,乘機在街心下手暗算,此中大有疑問。草民疑借片刻,先問問其中隱情。”
“壯士請自便,唔!他身上帶有軍器,先搜他一搜。”
青虹劍客起身走出,他經驗老到,手在青虛子身上一陣亂掏,腳旁便堆了不少玩意。
一把墨綠色的小劍,一個草囊;囊中有瓶瓶包包,裡面盛了膏丹丸散。一匹雕工極精的紅寶石小馬,一個翡翠如意項飾,一支晶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