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指紋,說:“指紋分明是他的,他的十指全是鬥,極為罕見而勻稱的鬥,普天之下,該沒有第二個人有這種十指相同的螺紋,是他!是他……”
“小妹,哪一個他?”若虹急問。
“神劍伽藍,我的夫君。”
“不可能的,小妹。”
“但指紋和如山所說的修眉與眼鼻,分明是他。大哥,帶我去找他。”
葉若虹一蹦而起,說:“我們走!”
葛如山搖手止住他說:“公子爺,不可妄動,目下大雨如注,夜黑如墨,復有強敵環伺,到哪兒去找他?怎樣也得等到天亮,不然不但枉勞心力,或許要送命。”
姑娘心潮澎湃,似乎支援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渾身脫力,雙頰泛上稀有的光采。這指紋,像是五道閃電,直射入她的心坎深處。在以往那段日子裡,她和逸雲實質上是一對甜蜜的小夫妻,他的一肌一發,全是她撫愛摸娑的物件,他的指紋,她豈有不知之理?天下間十鬥之人,多如恆河沙數,但像他一般每鬥形態全同的人,極為罕見,她怎能忘懷?
逸雲投身烈火之中,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她雖有點不信,但這點不信的觀念,乃是心中由寄望奇蹟而產生的妄念;妄念太深,便成了希望;希望過切,反而變成欲假還真如虛似實的幻象,似乎成為真實了。
她也知道其中道理,略一思索,便冷靜下來,說:“是的,大哥,天明再找不遲。唉!但願真是他。”
“小妹,我們在冒險,如果不是他,我們處境危矣!”
“我已活不久了,僅有五至十天的性命,雖刀劍加身,已無所懼。大哥,我耽心你們。”
如山突然說:“別耽心我們,老花子是頂天立地的江湖怪傑,他不會難為我們。山海之王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也不會怎樣。他們如能對一個將死的姑娘下手,算我們該死,讓我們一起死吧!死算不了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有了決定,大家心中略安,熄掉火,倚壁睡去。
如山傷得不輕,若虹也夠疲累,倒頭便睡,連警衛之事也難以照管了。
只有姑娘一人是清醒的,她腦中極亂,前情往事,紛至沓來,亂糟糟地難以成眠。
將近午夜,雲散風消,天空中布著高高的雲層,大地漆黑,雨止了。
下面水聲如雷,驚心動魄,除了水聲,萬頹無聲,夜風蕭蕭,涼意極濃。七月裡的山區,已有初冬的寒意,不消半月,可能要下雪了。
午夜到了,皓月悄然光臨,七月初一日子時已到。午夜已屆,姑娘仍未入眠,正在心潮起伏,陷入冥想之中。
“轟隆隆……嘩啦啦……”下面突然傳出驚天動地的響聲,似乎天搖地動,如雷貫耳。
若虹主僕驚得一蹦而起,略一傾聽,如山緊張地說道:“咦!那水潭有鬼,這一場大雨,可能發蛟。”
“發蛟?那……咱們這兒……”若虹變色說。
“不要緊,我們這兒地勢高。那小潭沒有山洪可積,怎會發蛟?怪事!且到外面瞧瞧。”
三人一時好奇,便由左面爬上崖頂。向下看去。相距五六里,天色太黑,看不見下面的景況。水聲愈來愈響,如在耳邊奔騰澎湃,姑娘說:“我們可往下接近些,發的奇觀不可放過。”
“走,小心就是。”如山說。
三人披荊分棘,向下面水聲隆然處走去。
水潭石門側面,兩個喇嘛正伏在一處石穴中,神色緊張地向潭中瞧。
水簾瀑布的上游,一株蒼松的樹枝上,坐著七星掌與雲中鶴,他們惑然地注視著潭中發呆。
而在南面山峰之上,山海之王和老花子,正追逐著仙海人屠和金鷲兩個兇魔。兩兇魔在白天裡,三人拼鬥七星掌與雲中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