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連承是我的丈夫,而我,是他的二房。正房是白家的長女,白離。
他們感情很好。旁人都看的出來。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娶我過門。只是因為我的父親救活了他母親?他想要感謝我嗎?
我的父親,趙綾嚴。是江南小有名氣的中醫師。但就算是這樣,我的家境依舊清貧。不比高家家大業大,所以我進門成為二少奶奶,早在江南成為一大笑柄,放誰眼裡都是倆字“不搭。”
母親去世的早,我是父親一手帶大的,他給我取名趙寄靈。不知道是不是迷信。鄰里都傳,我自小體弱多病,怕都是這名字搞的鬼。
父親不介意,我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寄靈,寄靈,這樣念著,還挺好聽的。
白離大概看出來我並不受寵,所以沒有為難過我,我一個人住在青雅閣,倒也自得其樂,我曾不止一次想過,若我不是個病秧子,那該有多好啊。至少這樣,我還能多看連承幾眼。
我心裡是喜歡連承的。雖然我和他相見的次數不多。說的話又少
但在我的印象裡,他總是著白袍,腰懸著半枚玉佩和一柄短刀。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處理家事,他總是溫文爾雅,禮數十分周全。好像……從來沒見他對誰紅過臉。”
我半倚在床頭,和著雨聲,回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往事,漸漸地就有了睏意。我伸手拉過一床毛毯,準備小睡一會兒。
朦朧中,覺得有人在替我腋被角,我原想可能是翠屏進來了。便翻身想繼續睡。
可等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不對,她怎麼還不走呢?
我鼓起勇氣睜開眼睛。竟然不是翠屏!
我愣了愣,趕忙從床上跳下來“少爺……你怎麼來了?我正睡覺不知道您……”
“我臨時支走了翠屏,本就是不想打擾你。最近身子可好?”
“好多了,藥也一直在吃。”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有什麼話,都等病好了再說。”連承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笑,很有耐心地開口。
我愣愣的點點頭。
“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要不要請個醫生過來瞧瞧?”連承的語氣很溫和。但這種溫和的語氣卻讓我感到一種無比厚重的陌生感。
“不用了。不打緊。”我忙用手捂住臉,用力搖搖頭。
“那好,看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廠裡還有事等著我呢。”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喊住他
“連承!”
他回過頭看我
“你究竟為什麼要娶我?”
他笑了,像陰雨天中的一抹晴陽。照耀在我的面前。
“等你病好了我就告訴你。”
從這以後,我就無比期待病完全好的那一天。因為我很想知道答案。
可是,這病啊,它似乎並不太聽我的話。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連翠屏都看出端倪來了。
“二少奶奶,一定是藥有問題,不然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翠屏帶著哭腔,看著床榻上的我。
是啊,不過數日,我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完全沒有人形,早就猜測是有人從中作祟,卻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如今再想,也只能是白離了。
她嫉妒心重,絕不會容許我受寵。我對她不造成威脅也就罷了,可一旦成為她的眼中釘,那應該是必死無疑了,白家幾乎隻手遮天,想弄死我,不是輕而易舉嗎?我能拿什麼與她們抗衡呢?
夜裡又下了雨,淅淅瀝瀝像油花似地落在大地上,我望著窗外,突然心血來潮
“翠屏,去院外給我折幾枝竹子來,要新鮮的。”
“是。”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