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終於接到了春晚排練的通知。
一大清早,白生就帶著鄧梓琪和季開琴前往了央媽電視臺。
車上,白生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過頭來,看著後排正戴著耳機的二女。
雖然這幾天他們十分努力的練習報備春晚的歌曲。
但這畢竟是春晚,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面對著半個國家的觀眾,心裡沒底,緊張才是正常的。
“你們兩個歌曲練習的怎麼樣,別緊張,這就是個彩排,距離正式演出的時間雖然不算寬裕,但也沒那麼緊張。”
鄧梓琪撩起耳畔的髮絲,溼漉漉的眼神別具一番風味。
紅唇一張一合,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首《當你老了》不是很難,就是我心裡有些沒底,這還是還是第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表演,要是演砸了要怎麼辦。”
季開琴的小腦瓜搖的好像撥浪鼓一般,“我也有點害怕演砸了怎麼辦,那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而且你是真會寫歌啊,《父親的散文詩》和我媽媽剛剛好唄?”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還是好想打死你。”
在一旁的鄧梓琪扶額失笑,不是嘲笑,而是一種你完蛋的笑容。
至於這個完蛋的人自然不必多說。
季開琴臉色黑的和鍋炭一般,臭的一批。
白生見此也有點不好意思,他當時寫歌的時候也確實不知道季開琴的家庭狀態,後來才知道她年少喪母,不然也不會跳出這首歌了。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要不我和導演商量下,給你換一首歌曲,你要是實在不喜歡的話?”
“免了,”季開琴連一刻都沒猶豫就否定了這個提議:“我只是發發牢騷,我父親對我很好,學音樂要很多錢,我父親硬挺著供我讀書的,這首歌對我來說也很合適。”
“就是,每次唱這首歌,都會想起媽媽。”
他越說聲音越小,直到最後細弱無聲。
見季開琴如此楚楚可憐,鄧梓琪母性大發,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後背:“好了好了,姐姐陪著你,別傷心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神卻死死盯著白生,彷彿是在埋怨一般。
白生也只能訕訕一笑,這確實是他的鍋,雖然是個天大的誤會。
車輛一路開進了央媽電視臺的大門。
剛進大門,王春雷就迎了上來。
雙手簡單握手之後,王春雷率先說道:“白生老師,時間很緊,我就長話短說了,那首大合唱你寫完了麼。”
“還有一個事情,我有些抱歉,就是上級駁回了你獨自一人創作大合唱歌曲,給出的方法是,很多人都寫一份,然後盲選一首大家的分數最高的。”
“抱歉,這是上級的死命令,我也沒什麼辦法。”
白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是在春晚這麼個地方,萬一他寫的歌曲出了毛病,後果根本承受不起。
這種形式反而讓他十分安心,至少犯錯了是大家一起犯錯的。
而且他也很自信,精心準備的這首歌歌曲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絕不會。
“既然今天要選出大合唱歌曲的話,這是我的歌詞和我錄製好的歌曲。”
白生從助理的手上接過檔案,雙手遞給了王春雷。
王春雷也十分鄭重的接過檔案檢視起來,可這不檢視不要緊,一檢視頓時渾身如篩糠一般顫抖。
“這歌詞,這...”
他一個五六十歲,即將退休的老同志此時急得上竄下跳,一副激動到不行,又必須強裝鎮定的樣子,讓人一看十分喜感。
就算裝的再好,那急得通紅的臉都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