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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可以重頭來過。

“盼盼,起床去刷牙,上課要遲到了。”她和傅紹白的女兒,三歲了,傅盼,盼人歸。

鍋裡注水擱兩個雞蛋蓋上蓋子,從廚房狹小的窗戶望出去,到處寫著“拆”字。老城區的居民快搬得差不多,二樓房東太太都被女兒接走,這橦樓裡連她一起零散還住著四五戶,其他人也都在忙著找房子。

鍋裡水咕咚咕咚翻著水花,她撈起煮熟的雞蛋用冷水涼著。

小傢伙刷完牙到廚房門口,糯聲糯氣,“媽媽,我今天可以帶糖果去學校嗎?”

程知謹換水煮麵,頭都沒抬,“老師不是說不能帶零食去學校嗎?”

小傢伙眼睛亮閃閃地,“老師又說可以了,要分享。”

“好。”

“我想帶酸奶味的。”

“好。”

“我想和三個小朋友分享。”

“好。”

“我今天想吃兩顆。”

好字差點兒就出口,程知謹及時反應,“不行。”

小傢伙洩口氣,“媽媽,你比聰明的狐狸還聰明。”剛聽完聰明的狐狸這個故事,小傢伙正是亂用知識的時候。

程知謹笑一笑,“小小年紀就學會矇混過關了。”

糖果就是有這麼大魔力讓孩子和父母鬥智半勇。

簡單而豐富的早餐,忙碌的早上。四年如一日,程知謹送完孩子必定去警察局,全警局沒人不認識她。

“今天有訊息嗎?”四年如一日的開場。

警官給她倒杯水,嘆口氣,“沒有。”

程知謹起身,“那我明天再來。”

“程女士。”警察實在於心不忍,喊住她,“四年了,如果你丈夫還活著早回來了。”

程知謹握緊左手手腕上戴的水晶手鍊,腕上的傷痕剛好被手鍊遮住。圓滑珠子輾進肉裡還是會感覺到痛,那痛觸發心上努力壓制的傷口,她顫著嘴唇問他:“那你們能明確的告訴我,四年前在倉庫發現的是三具屍體還是四具嗎?”傷口重新撕開,痛徹心肺。

警官抱歉,“對不起。”

四年前的爆炸太慘烈,以致於法醫都分辯不出到底是三具還是四具屍體。程知謹執著的相信傅紹白還活著,執意為他報失蹤。就因為這個信念,她撐著生下女兒獨自一人帶大,獨自守著屬於他們的四十平米小屋,獨自等候未歸人。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作好了一輩子的準備。

程知謹平復情緒,保持微笑,“我明天再來,麻煩了。”

警官望著她背影無奈搖頭嘆息,心酸。

警局門口,程知謹看見蔣晴,頭髮剪短了戴著頭盔騎著肯德基的外賣小電驢比任何時候都意氣風發。

“老師。”她還是喊她老師,大學四年她都是這樣半工半讀,有時候要打幾份工。

程知謹走近,“怎麼還在送外賣,不用上班嗎?”

“工作太累,出來放鬆一下。”蔣晴已經在銀行就職,銀行的工作節奏快壓力大。

“你的解壓方法還真特別。”

蔣晴笑,笑容漸漸淡下去,問她:“傅哥還沒訊息嗎?”

程知謹搖搖頭,依舊是充滿希望的樣子,“今天沒有也許明天就有了,明天沒有,也許後天……總有一天會有。”

“對不起。”蔣晴吸吸鼻子。

程知謹笑,“怎麼今天所有人都在跟我說對不起。”

蔣晴:“要不是我爸……”

“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說到底,你同樣也是受害者。”她親自揭發父親和紀澤鵬販賣文物,蔣氏紀氏被查封,蔣家大院和傅宅也被沒收充抵贓款。變成窮光蛋的日子是蔣晴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