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袋繃帶一旁說:“是我大意了,憑我的身手,應該能躲過去的。”老兵打趣說:“你躲了,那電暖氣不摔壞了。”老特這才想起詢問事故經過。結果發現錢昆沒了,老兵跳上車,“不是剛才沒上來吧?”正說著,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你們那兵哪受傷了?我們準備給他做一個徹底的檢查。”
《人盾》 十六(3)
“我們的兵?”
“啊,是啊,裡邊躺著那個不是嗎?你們部隊的代號是不是蠍子部隊?”
“什麼蠍子部隊?”
“明白明白,保密。”大夫神秘地衝他擺擺手。
老特急忙隨醫生走進手術室,看見錢昆躺在那裡。
“受傷的不是他。”
“不是吧,這開什麼玩笑呢。”醫生有點生氣,“你們自己給他穿衣服吧,剛才給打了一針鎮靜劑,再等一會兒藥勁就過了。”說完走了。
老特奇怪地走到錢昆身邊,掀起蓋在上面的單子,準備給錢昆穿衣服。當他扶起錢昆的時候,他也發現了錢昆左臂的蠍子文身。
“這兵怎麼有文身?”特木爾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用手擦了擦,沒錯,就是文身。他看著昏睡中的錢昆半晌沒動,最後,他還是給錢昆穿好衣服,抱了出來。
“呀,他怎麼了?”四渡見錢昆昏迷著忙問。
特木爾沒說話。
終於奔向回家的路上,老特讓兩個傷員坐在溫暖的駕駛室裡,自己一個人爬上車廂。錢昆仍然是混混沌沌地睡著。當然剛才被活體展示的事兒他根本就不知道。
卡車開了近一個多小時,錢昆才醒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又回頭看看車廂裡的特木爾,他發現隊長圍著軍大衣,靠在車尾的一邊打盹。四渡大概是出了點血,腦袋有點暈,就靠在錢昆的肩膀上睡著了。老兵熟練地擺弄著汽車也不說話,錢昆一個人努力地回憶剛才的事情。
漸漸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積雪被車輪軋死在路面上。
“這不是來的路啊?”錢昆注意到路線不對。老兵哼了一聲說:“新兵蛋子還挺記道兒。”卡車點亮車燈,繼續急速地賓士著。突然,車燈的光線被攔住了,老兵急忙剎車,原來前方修橋施工,堆起一個大土包,在旁邊開闢了一條便道。嘴上罵了一句:“他媽的,也不豎個警示牌……”話還沒說完,突然後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卡車猛地一震,緊接著,車身突然橫過來,被強大的外力推了出去,衝出路基,翻滾下乾涸的河床裡。錢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腦海裡一片空白,意識裡看著老兵在採取緊急措施:拉手剎,猛打方向盤……後來天在轉,自己也跟著轉,再後來他就不知道了。
可憐的四渡在睡夢中驚醒,又在驚醒中睡去。
事故現場:一輛滿載鋼筋的平頭卡車橫在路中間,車頭已經嚴重變形,卡車司機當場死亡;一輛綠色的141軍車側翻在低於地面十幾米的河床上,鋼筋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幾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兩邊,兩輛救護車呼嘯而去……
指揮部的窗戶溜出幾片燈光,印在靜夜的雪地上。
時間分分秒秒地向後倒退,牛遠征愈加感覺內心忐忑,不停地來回地踱步,要不就是站在窗前,盯著大門,心裡琢磨著:這去了一天了,怎麼還沒回來。
子夜2時許,一陣急促的午夜兇鈴……丁零零……牛遠征衝過去,一把抓起電話……城北軍區的事故通報。放下電話,他坐在那裡愣了一下。車輛?肇事?車禍?翻車?傷亡?老特?三名士兵?一堆的問號衝進他的腦袋裡打成一團。牛遠征想了一會兒,急忙抓起衣服衝出門。
“站崗的。”牛遠征喊了一聲,見沒人回應,“他媽的,站崗的,死哪去了?”
一個士兵急忙從黑暗中跑過來:“教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