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馭望著那些人離開的眼神,還是他在醫院裡的沉默不語?
她心裡總是有種不安定的感覺在跳動,好像馬上要發生什麼。
可明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或許只是她想得太多了。
溫笙甩甩腦袋,強迫自己清空那些怪異的想法,上前去把散在窗臺上的花瓣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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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雨時停時下,周馭和徐川兩人沒開車也沒攔車,兩個人淋著雨在路上走,頭髮衣服都濕了一半。
街邊霓虹閃爍,剛過十二點,這些店子裡的生意沒有因為下雨而受到影響。
徐川在路邊小商店裡買了兩包煙,沒有周馭平時抽的那種。
他付了錢,拐進了一旁的修車店。
這個店是徐川家裡開的。
白天做修車洗車的生意,晚上把後邊一間小倉庫租給樓上街坊做棋牌室,這會兒裡面正熱鬧。
徐川進來看一眼那些打牌的大爺大媽,沒幾個人注意到他。
他再轉去樓上。
二樓不大,只有兩個房間,一間辦公室平時辦公,一間是徐川的臥室。
徐川也是個不愛回家的主兒,平時要是玩晚了找不到位置睡,或者不想去網咖,他就在這兒住。
房裡有兩張床,是他專門為周馭準備的。
雖然周馭很少在他這留宿。
今天倒是例外。
房間裡沒開燈,周馭坐在床邊,身子半倚在牆頭。他旁邊有一扇小窗,視窗正對著馬路對面的美食檔口。
這會子各家招牌正閃亮,跑馬燈照進來,映在周馭臉上,五顏六色的。
徐川進屋關門,拿出煙盒點了一支,彎腰去找菸灰缸,半天沒找到,懶得找了,乾脆過去把菸灰彈在窗臺的縫隙裡。
周馭皺了下眉,「髒死。」
徐川撇嘴,又把菸灰往地上彈。
他坐下來拔了一口煙,問:「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他剛在車上就感覺到周馭不對勁了,這會兒見他在黑暗裡貌似沉思的模樣,更覺得有事。
周馭看他一眼,又轉而望向窗外。
對面晶晶小吃店的招牌映在他眼裡,紅藍的光在他眼中不斷變換。
他沉默了一會兒。
「上次咱們從派出所出來,覃涯是什麼時候被放的?」
徐川一頓,「覃涯?」
突然提到覃涯,徐川不免想到了上次姓肖的到1918找周馭談話。
他面上說是談生意,但誰都知道他是不懷好意。
徐川自從知道那姓肖的是幹什麼的之後就對他心生戒備,本來那天他是在包間裡陪著周馭一起的,但後來周馭把他趕了出去。他一個人跟姓肖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姓肖的後來是負著傷走的。
徐川趕上去的時候,包間裡面被砸的稀巴爛,打掃的小弟說都是馭哥一個人弄的。
徐川問周馭發生了什麼,周馭不說。
兩個人從1918出來,覃涯竟然等在路邊。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覃涯花大價錢隆了個韓式高鼻,五官確實立體了不少,但徐川反而覺得他這模樣更欠揍了些。
然而不等他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周馭就先動手了。
覃涯那時停在路邊,只是咧嘴朝周馭一笑,說了句:『馭哥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周馭聽完,就好像瘋了一樣地衝過去,將覃涯一拳打倒在地。
覃涯在地上滾了兩圈,試圖站起來,但周馭又撲過去將他壓在地面。
他們從馬路牙子打到路面,來往的車輛不斷閃爍燈光鳴笛提醒避開。
徐川當時很怕真的有車會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