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們要與寶柱哥哥去玩,你為何要攔住我們?”
“你表哥能出去多久?眨眨眼就回來了,你們何必跟著跑到駱府去?那邊又不是你什麼正式親戚,大過年的這般去人家府上打擾,是想要得幾個荷包回來不成?”容大奶奶板
相宜的手緊緊的攥著那件哆羅呢斗篷,一雙眼睛裡含著淚水,低頭望著那道口子,簡直懊悔得說不出話來。她拿著剪刀剪那斗篷的時候,心中沒有半分猶豫,可到了這時候她卻痛苦得聲音都變了調子,哀哀悽悽的哭著,幾乎要吐血一般。
劉媽媽與翠芝在旁邊站著,心裡頭也很是憐惜,自家姑娘好不容易得了件好衣裳,卻這樣被毀了,她心中如何不會痛。翠芝蹲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相宜的肩膀:“姑娘,你來給我瞧瞧,看看還能不能補救。”
相宜將斗篷遞了過來,眼中有著期盼的光,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要這斗篷壞掉,她只希望還是好好的,就如嘉懋將它披在自己身上那樣完整無缺。
翠芝接了過來,見著那道口子有很長的一道,不過那裂開的地方是靠近斗篷下邊,她想了又想,忽然間便笑了起來:“只怕是不太好,不過也試一試。”
相宜聽了這話忽然便開心了起來,看來這斗篷還有救,她抱住翠芝的胳膊,聲音嬌軟:“翠芝,你想出了什麼法子?”
“姑娘你剪開的口子剛剛好靠近斗篷下邊,是斜著伸上來的,不如我乾脆繡一支青蓮到這裡,有口子的地方繡幅荷葉遮蓋了便是,那荷葉繡得厚實些,將那些毛邊兒都埋進去,這樣應該看不出來了。”
相宜緊緊的捉住那斗篷一角,心中的歡喜慢慢的洋溢了出來,她望著翠芝笑了笑,將頭埋在她懷裡:“多謝你了,翠芝。”
“謝什麼,這是奴婢應該做的事情。”翠芝惶恐不已,伸手摸了摸相宜的頭髮,又愛又憐:“姑娘,只要你開心,奴婢便高興了。”
初六這日依舊是陽光晴好,屋簷上的雪已經開始融化,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屋子前邊就如掛著一幅水簾一般,那些水珠子走得又急又快,滴落在石階上頭,脆脆作響。
楊府的前堂裡依舊是這般熱鬧,一屋子的人圍著楊老夫人說說笑笑,容大奶奶只是在嘆息捨不得回江陵去,恨不能在家中多住幾日:“母親,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的古怪,一心只貼在她那老三身上,我們做得再怎麼好,也不得她喜歡。”
楊老夫人笑著安慰她道:“這婆媳關係最是不好處理,你便儘量以己度人,別與她計較太多。你瞧我雖然是開明,可你的嫂子心裡頭指不定還在說我的不是。”
楊二奶奶與楊三奶奶唬了一跳,兩人都趕緊搖頭:“母親是天下最好的婆婆,我們能嫁進楊府真是三生有幸。”這確實不是假話,楊老夫人雖然有時候行事與大周的舊俗格格不入,可她做事卻很講道理,與她相處,十分愜意舒服,這麼多年的婆媳了,根本就沒有過爭吵,即便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楊老夫人也能處理得很好。
世人都說高門大戶裡頭少不了有宅鬥,楊府卻是個例外,平平靜靜一團和氣,而且這和氣還不只是流於表面,卻是深入到了骨子裡頭。
見著兩個媳婦這般模樣,楊老夫人哈哈一笑:“我只是開個玩笑,怎麼你們便個個都當真了,這麼多年了,也該知道我的性子。”
容大奶奶朝楊二奶奶與楊三奶奶擠了擠眼睛:“可不是這樣?你們別擔心,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