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雖然沒辦法出於好心,去管那些不平之事,可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還是會管的。
例如他在行進的路上,剛好遇到一個將要斷氣的人。
也不知道此人是遇到了土匪還是什麼,反正肚子上被嘩啦了一刀,腸子流了一地,奄奄一息、眼神渙散。
雖說是尚未斷氣,但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只要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是鐵定撐不過去了。
“你有什麼遺願嗎?如果做得到,我可以儘量幫你完成。”
祁玉右手託著那個男人的腦袋,伏在對方嘴邊問道。
“我我想回家。可可不可以帶我們回家?”
聽到祁玉願意幫自己完成最後的心願,男人艱難地說道,彷彿說這麼幾個字,已經抽光了他的力氣。
“可以,你叫什麼名?家是哪裡的?”
“我叫王王浩鈞,家住撫順王家屯,那裡有好多好多的杏樹,每年三月都會開出很漂亮的花
小時候,我娘總是抱著我,去夠拿高高的杏子”
說著說著,王浩鈞似乎迴光返照般越說越精神。
可是這種精神勁,沒過多久就消散了,只剩一雙遙望東北方向、失去神采的眼睛。
祁玉輕輕地幫王浩鈞合上雙眼,嚴肅而又認證地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回去的。”
說罷,他就拾起柴火把王浩鈞進行火葬,隨後找來了一個盛放骨灰的器皿,帶著骨灰盒一起上路。
一個多月後。
祁玉經人指點,一路爬山、下山,終於在明月高懸中天時,看到了一個幾點光芒點綴的小村落。
如無意外,眼前的小村落,應該就是王家屯。
從山頭下來,穿過小樹林,就看到了一條小路,直通村裡。
村子不大,二三十戶人家的樣子,大多數都是黑燈瞎火的,只剩下家還亮著燈。
現在這個年代還普遍用的是油燈,所以整條村子顯得特別陰暗。
進入村子,陳浩隨便敲了一戶家裡還亮著燈的人家。
沒辦法,村子是找到了,可祁玉根本不知道王浩鈞具體是哪戶人家的。
很快,房門開啟,露出一個六七十歲的消瘦老人。
老人似乎眼神不太好,眯著眼睛問道。
“你是?”
“大爺您好,那個,我想請問一下王浩鈞的家在哪裡?”
祁玉非常有禮貌地問道。
老人抬起頭來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
“你是說二虎子吧?他家就在村裡最南邊,院子裡有好幾顆杏樹的就是。”
“謝謝大爺,麻煩您了。”
“嗨,這有啥麻不麻煩的,我們這旮旯啊,既偏僻、路又不好走,幾乎沒有什麼外人來。
對了,小夥子看起來面很生啊,跟二虎子是什麼關係啊?”
說著,老人家又眯起了眼睛,有點防範地看著祁玉。
要知道,這個亂糟糟地年代,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面對生面孔的祁玉,老人家才會小心翼翼。
“大爺,我叫祁玉,是王浩鈞的朋友,這次過來是受他之託,辦一件事的。”
祁玉沒有直接告訴老人關於王浩鈞的真實情況,只推託是幫他辦事。
“是這樣啊,行,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待會親自帶你過去。”
“有勞大爺了。”
說完老人就進了屋子,少時才走了出來。
不過再看老人,祁玉不禁嘴角一抽,頓時有點無語。
只見老人的手中,拿了一把大砍刀,還擼起了袖子,他剛才進屋應該就是拿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