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朕也老了,前幾日拉弓都有些吃力了。”
李光地有些驚訝,“或許是皇上長久伏案的緣故,怎麼皇上就說自己老了呢?臣看皇上,與二十年前沒有區別。”
李光地撫慰了康熙內心的焦躁,康熙笑著說,“晉卿老了,怎麼還不允許朕老?”
李光地有些懷念地說,“可臣分明覺得,平定三番還是在昨日呢。”
康熙也陷入了回憶,“是啊,朕也覺得皇祖母扶持朕登基還在昨日呢。算下來,當年的老臣如今只有晉卿還陪在朕身邊了。”
李光地動容地說,“臣如今這樣的年紀,怕也陪伴不了皇上多久了,只盼皇上好好保重身體,既壽永昌才是。”
康熙只是笑了笑,他渴望長壽,卻又知道對於凡人來說,長命百歲都是件難事。
今年正月《古文淵鑑》修成,這讓康熙想起了主編人張英,他向李光地說起了張英,“敦復就不如晉卿你,四十年就乞骸骨不幹了,在家含飴弄孫就那麼快活嗎?”
李光地替張英說話,“敦復這些年身體確實不爽,但凡還能在朝為官,敦復怎麼會向皇上辭官。”
康熙擔憂一嘆,“敦復身子不好,確實不能過於操勞。不過他們家二子張廷玉倒是個好苗子。”
李光地回憶著張廷玉說,“臣記得張廷玉三十九年中的進士,此後就在翰林院擔任檢討,聽望軒說,他為人踏實肯幹,聰慧而不外漏,沉得住氣不張揚,以後經過歷練,定能為皇上分憂。”
康熙不住點頭,“去歲朕召衡臣問敦復的情況,命他作詩,他直接寫了兩首。哼,這小子被張英教得滑頭,不逼一逼,朕都不知道他有這樣的才華。”
李光地倒不這麼認為,“年輕人能夠懂得藏拙,不鋒芒畢露,是好事。”
康熙被這麼一說,也不惱怒,“也只有晉卿還能這麼跟朕親近的說話了。”
李光地走之後,康熙自己沉思良久,想著朝中局勢,想著越來越不聽話的太子,越來越蠢蠢欲動的大阿哥。
康熙最終下了一道聖旨。
“李光地居官甚好,才品俱優,著升為文淵閣大學士。”
就這樣,年過花甲的李光地終於正式登上了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