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腳踹開了百合,吩咐蘇培盛,“去把你林主子叫進來。”
蘇培盛聽話地將林濯音領了進來。
林濯音一進門,見到了趴在地上的百合,很是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說,“百合,我待你情同姐妹,你怎麼能......”
百合同樣捂著自己被四阿哥踹出來的傷口,故作無辜地說,“主子明鑑,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王爺當時酒醉,才認錯了人。”
林濯音被百合的厚顏無恥鎮住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只能淚眼朦朧地看向了四阿哥,希望四阿哥能給自己一個說法。
四阿哥估摸著時辰,再耽誤下去上朝的時間就不夠了,所以也不含糊,直接說了處理結果,“百合居心叵測,以下犯上,若不重懲,以後奴婢們不都要有樣學樣?杖斃吧!拖到寬闊的地方,叫奴才們都過來看著,省得一天天心思不在正途上。”
然後四阿哥又很愧疚地摟著林濯音說,“這件事音兒受委屈了,從今日起音兒便享庶福晉的份例。”說完,四阿哥就急匆匆地上朝去了。
林濯音本應該高興自己待遇的提升,可她實在沒想到百合竟然會直接被杖斃,她原以為不將百合納入後院已經是極限了,甚至還想著自己該如何打壓百合。
蘇培盛跟著四阿哥走了,小廈子便接手了這件事,他示意人乾淨利落地堵住了百合的嘴,並將百合的上半身捆住不讓她掙扎。做完了一切,小廈子恭敬地問林濯音,“林格格對百合可還有別的吩咐?”
林濯音呆愣愣地看著小廈子,小廈子只能提醒道,“林格格?”
林濯音被喚醒了神志,像炸毛的貓一樣挺直了腰身,慌張地說,“既然王爺已經吩咐了,廈公公儘管行事就好。”
得了這個準信,小廈子就要帶著百合往外走,馬上要走出門,又被林濯音叫住了,“廈公公且慢,可否讓我跟百合再說幾句?她總歸是跟了我一程。”
小廈子又不會為了百合這個將死之人得罪林濯音,他親自拿下了堵住百合嘴的布料,親切地說,“林格格請便。”
林濯音面色複雜地看著百合,“我曾跟甘草回憶,咱們三個冬日裡湊到一起取暖的日子,那樣天寒地凍的日子咱們都熬過來了,怎麼現在卻會這樣?”
百合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說出了真心話,“是啊,咱們三個明明是一樣的,都是宮裡面最底層的宮女,怎麼你就運氣那麼好,進了雍親王府做格格,我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幹伺候人的活計?我不服!!!”
林濯音痛苦地反駁,“難道我就該等著二十五歲出宮,被繼母隨便嫁給人家嗎?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有多羨慕你,你雖然是為了家裡進宮,可你家中阿瑪額娘都盼著你能歸家,也不曾討要你手裡的銀錢,反而多多補貼,你弟弟考中了秀才,還打算把同窗介紹給你......”若是林濯音在百合,她不知道自己得有多知足。
百合哈哈大笑,不屑地說,“我天生命就比你好,憑什麼就要任由你爬到我頭上來?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你當了主子,就要給我改名字,憑什麼我是為你出頭,你卻連手都不願意給我醫治。林濯音,你心口不一,還要求我必須忠心,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林濯音轉過頭閉上眼睛,實在不知道該跟百合說些什麼。
小廈子機靈地又堵上了百合的嘴,將人拖出去了。
甘草見人都走了,才敢湊到了林濯音身邊,“主子,可要用早膳?等會兒還要去給福晉請安呢!”
林濯音輕輕地問,“百合什麼時候處刑?”
甘草同樣輕聲說,“廈公公說早上忙得很,要等府里人聚齊,得等到中午才能動手。”
林濯音回想著百合的錐心之言,問甘草,“若你們不願改名字,為何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