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盈風電光火石之間想通了一個唯一合理的解釋,但那有什麼用呢?她甚至覺得還不如想不明白呢!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呂盈風知道四阿哥算計妻妾又如何,她又不可能找年世蘭說說了信不信是小事,上了四阿哥黑名單連累全家才是大事。
這麼想著,呂盈風倒明白宜修人品貴重。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宜修做事絕不會這般陰毒。
甚至呂盈風都後怕,呂大人這些年地位水漲船高,憑資歷也能升遷入京了,只是考慮到京中沒有根基,去了不如在蜀地舒服,才斷了這個念頭。不然進了京城的呂家,跟年家、齊家又有什麼區別呢?
別的呂盈風都可以忍受,但是唯獨妙晗不行,四阿哥連年世蘭肚子裡的兒子都能下得了手,更別說妙晗一個女兒了。一想到妙晗因為四阿哥的算計出事,呂盈風都有手刃了四阿哥的衝動。
這些顧慮是呂盈風埋在心裡誰都不敢說的,更不敢告訴棉兒,棉兒單純,知道了怕是會引起四阿哥的警覺。
其實這何嘗不是呂盈風的隱憂呢?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後,呂盈風就開始淡出四阿哥的視線了,生怕自己睡著之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被四阿哥聽見。
所以今天的時機正好,她也算明面站在了福晉這邊,四阿哥對福晉的態度不好,也就會遷怒自己。這不是件大好事嗎?
只是呂盈風還沒高興一會兒,就有人來通傳說四阿哥今晚留宿扶搖閣,聽到這話的呂盈風瞬間失去了笑容。
惹得棉兒一頭霧水,主子成功升為庶福晉,還沒有惹惱王爺,這不是大好事嗎?
呂盈風嘆氣,只能安排起了接待工作,她是多說多錯,提心吊膽地斟酌自己的話,生怕一句快言快語就把自己暴露了。
“棉兒,你去尋妙晗回來,自從有大阿哥、三阿哥帶著玩兒,連家都不著了。王爺好不容易來一次,多讓妙晗表現表現,以後的婚事總得讓王爺上上心。”
棉兒領命而去,只是心裡有些疑惑,為什麼主子說這話有點咬牙切齒,還帶點陰陽怪氣呢?想來想去,棉兒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主子怎麼可能會不歡迎王爺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要到年世蘭解除禁足的時候了。
在這之前,德妃又跟四阿哥談論起這件事。
“聽說,你府裡的年氏因為頂撞宜修被罰了?”
德妃眉眼間閃過淡淡的不喜,宜修眼見著是烏拉那拉家頂事的,烏雅家跟烏拉那拉家同氣連枝,德妃對宜修的偏向只會越加強烈。對於年世蘭這樣挑釁宜修的人,德妃自然也沒什麼好態度。
四阿哥對年世蘭心有愧疚,替她找補道,“世蘭小產後身體不好,不是故意忘記時辰的。”
德妃可不慣著,“她起不來,那身邊的丫鬟僕從都是死的不成?眼見著時辰到了,還不提醒主子,如此奴才,留著就是禍害,倒也不必伺候主子了。”
四阿哥尷尬地轉動手上的扳指,不說話。
德妃嘆氣一聲,迴歸正題,“不是我非要給年氏沒臉,你喜歡縱容誰,我沒意見、宜修也不會有意見,只是縱容之下,人難免會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四阿哥想著年世蘭的行為舉止,確實如德妃所說,“是兒子心疼世蘭,才驕縱了她,以後不會了。”
德妃則面露愁色,“西北戰事年羹堯確實表現出色,為了不讓功臣寒心,你總得對年氏多多關照。”所以四阿哥所說的這麼不會偏疼年世蘭在年羹堯面前那都是假話。
四阿哥屈辱地攥緊手,年家、年羹堯、年世蘭。
德妃繼續說,“年氏的恩寵少不了,年輕底子好恢復得快,別的我都不擔心,只是小產一事到底是有損陰德,還是要早做打算。”總不能年世蘭又懷孕之後再打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