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跟康熙袒露心聲:“臣妾身負家族期望進宮,蒙皇上愛憐,有姐姐餘恩,生下了胤?,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臣妾這個做額孃的最瞭解,胤?性格衝動,做事毛躁,實在擔不起什麼大任,求皇上為他從蒙古擇一位福晉吧!” 康熙很是震驚,要是跟蒙古扯上聯絡,十阿哥這輩子都不要想競爭皇位了。 雖然康熙如今十分信任太子,可他了解人性,都是龍子鳳孫,誰願意永遠給別人下跪行禮?他這些兒子,有一個算一個,誰心裡沒起過這樣的心思? 現在貴妃卻直接掐斷了十阿哥上進的路,儘管康熙基本不會考慮十阿哥,但貴妃的果決還是讓康熙覺得不可思議。 貴妃坦然說:“若說臣妾沒有爭一爭的心思,皇上怕是不會信。可胤?確實不是這塊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臣妾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倒不如趁著還能說話,把這件事定下來。” 康熙嘆氣,說了句好,並承諾:“朕會保護好胤?的。” 這剛說完,梁九功敲門,說:“皇上,娘娘,宜妃娘娘來了!” 宜妃來,也是因為十阿哥聽見額娘身體不好,連學都不上了,直接跑回永壽宮,被甩開的九阿哥怕十阿哥上了牛脾氣,拐彎去延禧宮找宜妃救火。 宜妃跟鈕祜祿貴妃本來沒什麼交際,鈕祜祿家的女兒可以不用跟任何人客套,貴妃又只想在宮中安穩度日,宜妃也不願看那些高門貴女一副鄙夷的樣子,自然沒興趣熱臉貼冷屁股。 這一切在她們前後腳生了九阿哥、十阿哥有了改變。 九阿哥、十阿哥只差了一個月,又都是淘氣的性子,有了同齡合拍的玩伴,恨不得從早到晚黏在一起,就這樣貴妃和宜妃關係也好了起來。 兩個阿哥入了學,交往就更頻繁了,畢竟隔三差五都需要結伴去給康熙請罪,把兒子保下來,能不熟絡嗎? 這聽了貴妃不好了,又被九阿哥說十阿哥神不守舍的回去了,宜妃更是著急的往永壽宮裡來,路上還差點崴了腳。 到了地方,宜妃看到了被打得不輕的十阿哥,自責來得晚了,又讓太醫檢查了一遍,確保只要上藥養著就行,才放下了心。這個太醫除了捱打的院使也沒別人了,這捱打的還得給打人的看病,也就是皇家了。 宜妃又聽康熙和貴妃在說話,心說怕不是要託孤,於是試探著讓梁九功代為通傳。 貴妃聽見說:“皇上,讓宜妹妹進來吧!” 康熙明白貴妃的選擇了,於是示意梁九功把宜妃領進來。 宜妃進門,請過安一抬頭,見到病的只剩一把骨頭的貴妃,她是個感性的人,“姐姐,竟然到這般地步了?” 貴妃比康熙和宜妃都鎮定,還能笑著安慰:“不過是生死有命罷了。” 宜妃挨著她坐下,眼淚也落了下來,“姐姐,肯定還有辦法!” 貴妃笑容變得苦澀,要是能活誰想死呢?自己死了不要緊,重要的是十阿哥。 她握住宜妃的手,問:“宜妹妹,你覺得胤?這孩子可好?” 宜妃手上不自覺收緊力氣,說:“十阿哥極好,以後姐姐是要享福的。” 貴妃緩了口氣,繼續說:“我也想看著胤?娶妻生子,可實在是人力有時盡,要是妹妹看胤?還算過得去,就麻煩妹妹替我看看。” 宜妃說不出話,只能不停地點頭。 宮外的鈕祜祿氏沒辦法用十阿哥作亂,而看在九阿哥的份上,宜妃也會庇護十阿哥。 貴妃一切安排妥當,強撐著的一口氣也卸了,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又是一通兵荒馬亂,把貴妃抬回床上休息,熬了猛藥強行灌了下去,才穩住了情況。 但任誰看,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不知哪一天,貴妃就撐不住了。 從這一天起,十阿哥就請了長假,日日守在貴妃床前,喂藥餵飯不假人手,其實也沒有很累,貴妃已經不大能吃進東西了。 四妃按照慣例,準備好喪儀沖喜,只是終究還是沒留住貴妃。 十一月,陰沉的天飄著雪,貴妃一大早就精神起來,非讓人開啟窗戶,看外面堆積的雪,嫌在床上看的不真切,竟沒用人攙扶,自己走到了窗邊,興致勃勃地向外張望,聽著外面麻雀的嘰嘰喳喳。 貴妃笑著跟趕來的十阿哥說